那最后说话的官员眉头一挑,看着狗头军师,微微一笑。狗头军师怒在心里,也记在心里。

    高宠接过拜帖,看了一眼,继而交给汪明,道:“以先生之意,这拜帖,本官该不该接?”

    汪明笑道:“接!以学生看,李彦这次是来送礼的…大人为何不接…”

    “哦?”高宠点点头,思索着。

    官员丁又跳了出来,道:“大人,李彦不可见,且由他自生自灭好了,刺史大人何必趟这浑水。他李彦说圣旨在扬州丢的,就是在扬州丢的?有证据没,可有谁看见…这李彦分明是想拖我们下水,可没那么容易…”

    反正官员丁就是准备与汪明卯上了,你说好的,我就说不好,你说见,我就说不见,不过道理都还光明正大。

    其他人听了,也不禁相互议论,纷纷点头称是。

    高宠一时决策不下,门口一张屏风,突然灵光一闪,笑道:“两位说得都有道理,不过李彦即是皇上派下来的,不见一面委实说不过去。以本官之见,各退一步,等会李彦到来,且听他如何说…”

    汪明自信满满,拱手道:“是!”率先去了后堂。

    其他官员也以官员丁为首,鱼贯进入后堂。

    后堂与前厅不过一墙之隔,左右开了两扇门,接着游廊曲径,不知通向哪里。

    李彦总算等到回报,跟着家丁入内,刚进偏厅,见高宠早坐在上位等候,忙小步快走,将近五尺,长揖到底,恭敬道:“下官拜见刺史大人…”

    高宠依旧懒懒的,若不是汪明提醒,他还真没将李彦这个芝麻小官放在眼里。先前朝廷的监察御史也是一波一波地来,还不都灰溜溜地回去了,能成什么事。

    “监察大人真是稀客,今日难得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上座,来人啊,奉茶!”高宠打着哈哈。

    李彦讪讪笑着,弓腰坐了半边屁股,额头上不停地冒着汗珠,诚惶诚恐至极。高宠见了嗤之以鼻,对睿亲王的话开始打着折扣。

    “谢…谢…刺史大人…”李彦期期艾艾地不知从何开始,拿眼看着底下的家丁丫鬟。

    高宠察言观色,冷笑道:“大人有话,不妨直说…”挥一挥手,下人撤得一干二净。

    “下官此来,是有个不情之请!”李彦艰难开口道。

    高宠道:“好说,只要本官分内之事,一定尽力而为…”他可不能打包票,什么事都只能点到为止。

    李彦忙道:“谢大人!想必大人也知道了,本官在永州接到一个状子…”说着将状纸呈给高宠,又继续道:“上面告的是刺史大人您,说刺史大人您好色忘本,欺凌百姓,以权谋私,十恶不赦…”

    李彦骂道口干了,喝了口茶,接着骂,直到痛快了,才住嘴。

    高宠只当他真的是在陈述案情,并不计较,只是将状纸往地上一扔,笑道:“这不过好事之徒在造谣生事罢了,李大人不会信以为真吧?”

    李彦心内点了一百个头,口里却虚伪道:“大人说笑了,以大人今日权势,什么样的女人不仰慕而自投怀抱,又怎会看上这种野花野草…下官自然是一万个不相信。不过此女子告到了永州江刺史那,江刺史又将刺史捅到了皇上那,是以下官左右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