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范阳呢,还没等范阳表态。

    卢正山就一句“不过……”

    范阳笑道“不过什么?”

    “做棉花我就不能算工钱了,你出本钱,我负责卖,怎么样?我认识那边好几个农场主,还有两个喀拉卡什部落的族长,我在那边有关系,运回来我负责卖,卖到甘肃,陕西,那边还有我以前的老关系,好几个棉纺厂我都给他们送过货,我现在就缺本钱,要翻身很容易的,你能帮帮我吗?”一脸渴望的望着范阳。

    背弯得越来越低,头也越来越低。

    给范阳的感觉,这人迫切的想要攀上自己,就差恨不得给自己跪下了。

    感叹一句生活磨人。

    也感叹一句赌博害人。

    不管是什么性质的赌,都是无底洞。

    按照卢正山的面相,好好梳洗一下,吃两天饱饭,换两套质量好点的衣服,他四十来岁,正是出气质的时候。

    本来也有气质。

    只不过被落魄掩盖了。

    稍微穿干净一点,出去冒充个小老板一点没问题。

    要去拉点业务卖点棉花还真是那块料。

    男人到四十来岁,年富力强,稳重,有沉淀,正是做生意的黄金年龄,更容易取得信任。

    可现在,不光埋头哈腰,双手都已经合十了,两眼满带哀求的看着自己。

    和刚刚那副即使挨饿受困,谈吐也有条不紊,彬彬有礼的样子,大相径庭,判若两人。

    “那你是想分账了?”

    “嗯,你放心,我现在就差本钱,你看得出来吗,我以前也是有头有脸的人,自己有车,我到玉龙喀什河买玉,雇了几十人的驼队,花钱如流水,一朝落魄,境遇不如狗,我扔了,全都扔了,什么都不要,我跳河都两次了,我是真的不甘心啊……我拿什么回去见我家人,求求你帮帮我,我有能力翻身那,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啊……呜呜”

    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

    两个女孩心软,跟着一起落泪。

    另一个名叫钟婷的女孩子深受感染,抽泣着鼻子,拿出自己的小手绢塞在卢正山手里“别哭了大叔,你还年轻呀……”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