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白卿云眉头一紧,脚步未停,“你去做客,不许在她师尊面前无礼。”

    “江师妹她就是为了给江师叔图一乐,”应无患快步到他身前,拦住去路,“您也许久未见江师叔了,当年试炼之行,师叔未出席,弟子还听您问过他安好。”

    “修行之人,不过生辰,你们小孩子家家,高兴就行。”白卿云面色微白,呼吸蓦然有些短促。

    “团团圆圆,您看着热闹,心情舒畅,或许身子也能好些。”应无患还欲再劝,神色一惊。

    白卿云倏然手捧着心口,双目光泽涣散,一瞬眼前白光闪过,魂魄抽离一般瘫软下来,身体顿时陷入了一片温暖。

    耳边什么都听不见,头脑却有嗡嗡的声响回荡,似真似幻,让他沉睡不得,清醒不了。

    他依稀还记得身边有个徒弟在,轻喘着说:“为师只是,说了太久的话,有些累了。”

    他只觉着自己的身体飘起,躺在一团云朵里,任风吹着缓缓轻移,这感觉温暖又安心。

    “我哪也不去,”白卿云意识不清,“溯之他不愿意见我。”

    应无患关心则乱,脸色并未比师父好上多少。

    他压抑着呼吸的声音,靠坐床边,将白卿云轻轻靠在自己怀里,动作小心翼翼。

    怀中人分明出关后气色好了许多,怎会连支撑到弟子离去都做不到?

    他能清楚看见白卿云的周身是有淡蓝寒光护体的,可也许……

    “你有能力保护自己,却不欲伤到我吗?”应无患想,“还是你,信任我?”

    应无患想起幻境里不伤自己分毫的历练,想起长生殿中全无伤人意的雷电屏障,想起明净峰相伴无忧的三年。

    “其实师父你真的很好,怎么会有人不想见你呢?”

    越是予他信任,越是予他纯情,越是让他难生亵渎之心。

    应无患甚至在圣洁的长生殿还肖想过白卿云的身体。

    可此时此刻,他掌心隔着衣衫亦觉发烫。

    “跟你学什么不好,”应无患内心抱怨,“恶龙一条,偏为你学会了禁欲。”

    究竟这太清仙宗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

    千岩峰的寿宴是在三日后举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