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就在不远处看着,多想把弯了背脊的父王扶起来。

    云容离开霍仪的怀抱,过去把晋王扶起,晋王犹豫了片刻,看着霍仪幽深的神色,没敢拒绝,就这样站了起来。

    霍仪过去,意有所指地说:“看来晋王这一招倒是有用,让云儿都要为你心软了。”

    他语气越是这样平静,晋王越是悬心,他如今是求谁都没有用的了。

    “晋王何须忧心,孤也不是强盗,玉璧只是借来一观,等离开的时候自然会归还。”他又显得十分的好说话了,像是十分的体谅晋王的难处,“难道晋王还信不过孤吗?”

    这天下怕是没有几个人敢不相信夏王一言,但是他这番话,又有几个人敢真的去相信,千里迢迢亲自到晋国来,气势汹汹,当真只是为了看一眼玉璧?

    “君子一言,云儿都在这听着,孤立誓借玉后归还,晋王还不答吗?”

    被霍仪当作证人一样提起,好像两人当真多亲密似的,云容不觉得,若让他来选他是不愿意的,并且他也丝毫不信任霍仪所谓的起誓。

    他知道晋王的无奈,若要保晋国,他只能答应。

    当然最后的结果也如了霍仪的愿。

    果然这天下就没有他做不成的事,也没有他得不到的东西。

    晋王亲自去长塔内取来了和世璧,万般心痛的交到了吴公公的手上,他端到霍仪面前,霍仪以手触之,赞道:“好玉。”

    他这两个字,怕是又要在青史里留下一笔强取豪夺。

    不过霍仪不怕,左右现在他的荒唐事行径已经够写一册史书了。

    他说要观玉,得了玉却又让人收着,没有摆出来观,云容就知道他说的话是无耻谎言,从来都是不可信的,他只是强霸的无理之人。

    第三天晚上的时候,正是灯影帐缦重重,霍仪忽然在榻间执了云容的手,拿出一对白玉镯套在他的双腕上。

    打磨得十分光滑的玉镯很细腻莹润,大小刚刚好,套在雪白秀气的腕子上十分好看,一时竟然分不清谁更要白上几分。

    霍仪之前就说过要打镯子的事,他没有在意,原来是真的,云容看着自己手腕上精致的玉镯,他记得他跟霍仪说过他不喜欢的。

    “这是女子才该戴的东西。”难道真的要他以后都在人前戴着这个东西?

    他的声音很平静,但是说完之后就想要把镯子摘下来,却被霍仪止住,抓着他的双腕安慰似的吻他的鬓边:“别脱,这是对你好的。”

    “你之前中的是性热之毒,这玉芯凉而不寒,你身子弱也不会伤身,贴身带着反而对你的病有好处。”

    看着那一双玉镯,云容好像明白了什么:“这是和世璧?”

    “玉璧性凉,玉芯适宜,取材打这一双镯子正好,而且名玉配美人,与其废在长塔供着,这样反而更有价值。”他是极为喜欢的,抓着云容的手看个仔细,“这只玉镯很合适云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