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大厦将倾,等一举得胜的时机。

    如今大夏锋芒还在,其余四国各自忌惮防备,谁对谁都有戒心,何况要联合四国本就不是简单的事,参与者多了,到时候人人都想分一杯羹,闹起来反倒更难看。

    他自有自己的主张计划。

    他虽身在襄国,但一直有探子在大夏,王宫民间都有,虽然霍仪种种荒唐行径令人不满,但远远还没到令百姓完全失望的时候。

    君是王,即为天道,谁敢轻易质疑天道,所以现在大夏百姓都将所有的罪过归结到云容身上,没有人敢质疑王上。

    而他要等到,就是民心枯竭失望透顶的那一刻,他要大夏百姓口中不再是喊“焚星月,拆瑶台,杀奸人”而是换做声势浩大的“诛昏君”。

    届时便是他顺应天时里应外合一举攻入,接回云容的时候。

    他会保护好云容的,即便是天下人都误解他,他也会把他保护得好好的,让他变回最开始那个美好地娇养在襄国王宫的小殿下。

    他在一步步筹备,每一步都小心谨慎,如今每一步都按部就班的顺利,那一天不会远了。

    外头的事,霍仪是不让人知道的,所以那些血腥荒唐之事云容在一月以后才偶然得知。

    他在瑶台宫金玉一样地养了一个月,身体是好了些,也能出门了,听闻的头一件事就是霍仪因他屠戮大夏百姓。

    屠杀到底是什么样子他并不知道,但是这两个字血腥的煞气足以令人胆寒,他心神不安,也睡不下,没法休息,一直等到下午霍仪过来。

    “怎么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是在等孤?”

    寻着声音看过去,霍仪表面上似乎跟传言中暴戾有些不符,即便是此刻脸上没什么笑意,也绝对算不得凶恶。

    他五官十分峻朗刚毅,是很英俊的模样,但若是沉下脸来比阎罗还叫人害怕。

    似乎想到记忆深处某些可怕而不堪回首的过往,云容面色白了白,转开头。

    等霍仪又近了些,他才说:“我现在已经没事了,再说下毒的人已论处,法不应责众,你屠戮的是无辜的百姓,他们都是你的子民,很多人无任何错处……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这样了?”

    “屠戮”不是个好词,若是别人说就是大逆不道,下一刻或许身首异处,但云容这样说,便就是这样了。

    他确实屠戮生杀百姓无数,他残暴血腥从不把百姓的性命放在眼中,割草捻蚁一样随意轻慢对待。

    “好,孤当然听云儿的。”见人仍旧是心不在焉面色不好的样子,霍仪半蹲在他面前,抬头去看坐在软榻上的云容,伸手抚着他的侧脸,“被吓到了吧,是孤的做法把云儿吓着了?”

    定了定神,云容回视霍仪,轻声说:“你不要骗我。”

    “原来是不相信孤。”霍仪失笑,“孤骗谁也不会骗小云儿的,怎么敢。”

    “云儿放心吧,孤现在立马就去下旨,可别不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