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姐姐……你说的是它?”见易寒醒来,本觉露出一抹喜色,听到对方喃喃,本觉愣了一下,旋即将画卷递到了易寒的面前。

    易寒看到画卷,像是明白了什么,目中顿时一黯。

    “她是谁?”本觉已经看过画卷,其上女子绝美,见易寒望着画卷失神,顿时疑惑问道。

    听到本觉问及画中仙,易寒并未开口,装作没有听到,吃痛倚着石壁坐了起来。

    察觉到易寒有难言之隐,本觉也不再追问画卷之事,将其放下后,又道:“你与屠弦为何会在一起,那天劫又是怎么回事?”

    本觉对此有着太多的犹疑,不禁再次开口。

    片刻时间,易寒将自己与屠弦的旧怨和天劫的来由道与了本觉。

    “如此说来,那屠弦也是咎由自取,没将你杀掉,反倒受雷劫波及,白白丢了性命,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本觉冷笑了声,目中并无悲悯。

    “屠弦死了?”易寒略感诧异,在应劫时,对方的应对手段可要比他高明了太多。

    “我查看了一番,并没有在他身上感受到一丝气息,自作自受,也是活该,只是……”本觉颔首,顿了顿又道,“屠烈只有屠弦这一个子嗣,此番他的儿子是因与你相争才被天劫所毙,必然不会善罢甘休。”

    “无妨,昆吾的身份,我不会再用太久的。”易寒嘴角微弯,并不在意,不过因伤势原因,在他煞白面庞上露出的笑容,却是难看到了极致。

    “谢谢!”易寒向本觉重重地吐出二字,若非本觉将他救回,这一次那雷劫之地怕是真的会成为易寒的葬身之所。

    “你且在此休养,我到外面守着。”本觉浑不在意地摆了摆手,之后起身,又安嘱了几句话后,向洞口走去。

    “还是我太弱了……那些本该被我保护的人,偏偏为了我受伤或者丧生……”回想起昏死时脑海中一幅幅逼真的画面,易寒顿感一阵怅惘。

    “谢谢……”易寒拿起画卷,低声开口。那第九波雷霆,定是画中仙为他扛下。虽然在第八波雷劫降下时,他已经昏死过去,但画中仙的一句呢喃,却是嵌进了他的意识里,让他记忆尤深。

    开口间,易寒拿出一个玉瓶,将一滴玄鸟血液倒在了画卷之上,眨眼间,血液便被尽数吸收。

    易寒笑了笑,回想以前,他吝于此物,并不舍得让画中仙拿去疗伤,如今却是将仅剩的一滴全都给了对方。不过想想,画中仙的每一次受伤,好像都是为了救他脱险所致。

    可对画中仙的每一次沉睡,易寒也有着不解之处。对方存在了数千年,虽说气息强大,可实力却并无应有的强悍。而且每一次出手,耗费的都是灵体本源,恰逢补充之物是少之又少,所以易寒在多次面对险情以及大小琐事时都不会主动麻烦对方,同时,这也是画中仙只选择在濒危关头出手的原因。

    虽在画中仙口中,她的灵体是历劫飞升,蜕掉凡躯后所得,但易寒却愈发觉得当初对方是在随口而言,并不真实。

    将画卷放下,易寒端坐起了身体。虽说本觉已对他进行过救治,但他的气海枯竭,却是没有半点灵力去蕴养伤躯,当下的要务,还需汲纳灵力,使气海达到充盈,以让自己尽快恢复。

    三日过去。

    在这段时间里,屠烈好似疯了般一直在寻易寒的影踪,甚至还与封子和黎母两人进行了数次激斗。旁人不知是何原因,生怕他不分青红皂白的打杀上来,每逢见到,便远远地避开。

    这几日里,易寒因有着从琅炎那里勒索来的灵石,所以灵力的汲取速度要快了不少,同时,体内体外的伤势也恢复了五六分。而且借着天劫的洗礼,破而后立,易寒气海之内的灵髓又凝聚了三成,已然达到了八成之多,再待些时日,便可踏入触尘中期——常脉小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