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好。”

    盈袖微微屈膝,深呼吸了口气,抬头。

    “呦。”

    那小二瞧清了“乞丐婆”的样貌后,瞬间惊住了,说话也温柔了几分:“姑娘,你有事么?”

    “我,我,我……”

    盈袖股足了勇气,低声道:“我有点事,要见你们掌柜的,可不可以。”

    女孩只感觉喉咙像被堵了,实在难以启齿,可一想到柔光,她索性破罐子破摔:“我想在你们酒楼,卖,卖艺。”

    “哦。”

    小二了然一笑。

    他打小就在酒楼做活儿,这些年见多了那些有几分姿色的女人来酒

    楼卖,还不是家里实在过不下去了,不然谁肯吃这口饭。眼前这位姑娘瞧着面生,口音也不像本地人,身上又脏又臭,可架不住人家脸子美,身段也窈窕,估摸着是急用钱吧。

    若是换了衣裳头面,放哪个销金窟都是头牌啊。

    “前厅客人多,姑娘这般进去不太方便。你运道好,我们少东家来曹县了,莫大掌柜这几日连家都不回,就守在酒楼,他现在后院对账,姑娘随我来。”

    “多谢了。”

    盈袖再次屈膝,紧随着小二哥走,转过酒楼,来到后巷,进了个朱红的后门。

    她偷偷打量,后院不甚大,约莫十来间屋子。听小二哥说,一半的屋子存储燕窝、鹿茸、荔枝、绍兴黄这样的珍贵食材和美酒,剩下的给长年干的厨子、小二和妓.女住。各位管事原在县里有宅院,只不过近来少东家在曹县,指不定什么时候大驾光临,大家都不敢懈怠,索性收拾了行囊,住在酒楼。

    走到上房门口,盈袖听小二哥的嘱咐,站在门口等着。

    没一会儿,进去说话的小二哥打开门,探出半个身子,招手让她进去。

    盈袖提着裙子,走进上房。

    四下打量,这屋子倒是素简,像是近来才拾掇出来的,在墙边摆了张软塌,地上放着炭盆,一张黄花梨木的大书桌,两把四方扶手椅,还有五六个小杌子。

    书桌上摆了几本账册,笔墨纸砚应有尽有,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坐在桌后,穿着得体,虽说貌不惊人,可浑身上下透着精干。

    “掌柜,这就是那位要卖艺的姑娘。”

    小二弯着腰,恭恭敬敬地给莫掌柜的茶碗里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