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其实不喜欢你叫我干爹,小小年纪,竟这么顽皮,敢耍弄朝廷命官。”

    “大人说的耍弄,是指这个?”盈袖悬着的心稍稍落下,抬臂,用袖子抹了把额上的冷汗。

    “那不然呢?”

    左良傅笑着又往前倾了下,眨着眼问:“难不成,你还有什么秘密瞒着本官?”

    “没。”

    盈袖立马否认。

    吓死了,方才差点就被他咋呼地全都交代了。

    “大人可冤枉民女了,民女是真心……”

    盈袖的奉承话还未说完,就看见左良傅直接上手,帮她将大氅裹好,嘿然一笑,把她横抱了起来,头顶着风雪,大步朝山下走去。

    这会儿离得近,她能清楚地闻到他身上有股淡淡的酒味,能看到他的下巴真的有好些硬须,应该很扎手吧。

    “大人,您,您放我下来,叫人看见多不好。”

    盈袖有些着急,瞧他走的方向,似乎是慈云庵。

    他想做什么,抱着她给陈南淮和陆令容瞧?这也太嚣张跋扈了吧。

    “怕什么。”

    左良傅玩味一笑,低头看着怀里的美人,戏谑:“你不是非要认大人做干爹么,爹抱女儿,还怕被人看见?再说了,本官要是放下你,你是能走动,还是能爬动?”

    盈袖被噎住了。

    她感觉自己给自己埋了个坑,自作聪明地跳了进去,谁知道左良傅就在一边站着看笑话,顺手给坑里填了一铲子土。

    “大人,民女不想叫讨厌的人看见……我是如此狼狈。”

    盈袖有些委屈,尽管她感觉,左良傅绝不会叫她再受陈南淮的羞辱。

    “想哪儿去了。”

    良傅摇头一笑,柔声道:“你方才不是求本官带你瞧病么,正巧,慈云庵的主持竹灯师太有好手段,专治妇人疑难杂症,譬如什么难产、血崩、难以受孕,还有天生石女,她可比太医院的院判还要厉害呢。本不该打扰师太坐禅的,只是你这孩子实在太矫情,一点小伤就哼哼唧唧直叫唤,吵得大人的头都要裂开了。”

    盈袖白了眼男人,到头来还是她的错儿了。

    “宗桑。”盈袖微笑着,骂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