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吧。过于简单的三个字。

    然后连着一礼拜,蒋家筠茶饭不思,得空儿就往他们学校跑,想找他问一个原因。

    为什么要分手?

    但他始终避而不见。

    曾经痛彻心扉的失恋情绪全靠酒精与睡眠来麻痹自己。

    而在如今这一刻,蒋家筠将冯文辛细细一看:他皮肤黑了,头发短了,不怎么笑了,个头好像又长高了些。

    总之,他于她,已过于陌生。

    她对他,也只剩一份旧友情谊。

    想来是时间的功劳。

    又也许,根本就是情根未深。

    蒋家筠释然一笑,同他玩笑道:“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还提来做什么。”

    这笑落入冯文辛眼底,却有几分刺目。

    他将脑袋扭向一旁,不去看,眼睫半垂着说了一句什么。

    咂摸了一下,蒋家筠才渐渐明白——他大致是说:当初同她分手,并非是他所自愿的。

    ……

    此言一出,蒋家筠直觉自己在触碰潘多拉的魔匣,呼吸不由地一滞。

    冯文辛扫她一眼,随即表示:他希望她能给他几分钟时间,听他讲一讲,好给他的经年之愧画上一个至此终年的句号。

    蒋家筠没说话。

    冯文辛权当做她同意,大致将思路捋一捋,开口了:“四年前——”

    若蒋家筠没记错的话,四年前,他俩才大一,交往不满一年。

    冯文辛说:“我们家厂子接到宋氏集团一笔订货单,利润非常可观,我爸一脸几天高兴的合不拢嘴,我趁机跟他要了一辆摩托车……”

    提起他那辆雅马哈摩托,蒋家筠亦有印象,黑金两色混搭配合,外观低调奢华,冯文辛当时很兴冲冲地找她炫耀,她却对他车技存疑,一度并不敢坐他摩托。

    “那笔货单,要的急,工人加班加点干了一个多月,才没误了交货日期,结果转眼那批货品就被检查出不符合质量标准。”讲到这,冯文辛恨恨的咬紧了牙根儿,“后来才知,是宋氏集团要搞我们家的厂子,提前买通了厂子里的一位技术员,在数据上动了些手脚。但在当时,尾款拿不到手,资金根本无法周转,工资发不出来,工人们情绪消极,宋氏也威胁说要走法律途径追究责任……厂子随时面临着倒闭的可能,这时候,一个叫做赵明铎的男人找到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