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感情游戏

    再回房间有些烦躁了。

    独自离开实验室的狄安娜扭转了脚步,往无人的训练场去。

    她没有回应托尼,也没有理睬彼得,很难说她是不是故意让听者对她产生误会,但狄安娜确实不愿意多说什么。

    她没有在玩感情游戏,这并不是什么好玩的东西,给狄安娜带来的快乐与烦恼几乎对等。

    但她也没想过收场这件事,收场这个词听起来就像是刻意的、谋划的、无b虚假的。狄安娜可以豁出一条手臂去做获取信息的任务,但对于感情,她只想顺其自然地被引导着——或者说,狄安娜已然做好了走不到尽头的准备,所以她不去想,不去理会。

    不过狄安娜也确实想过,托尼刚刚的那句话,或许应该也让其他男孩听到,这样他们就会对沉默着的自己失去期望,不再留恋。

    ——这是不可能的。

    皮特罗的出现总是无声无息又带着一阵风的,他非常自然地扶住狄安娜没有受伤的那只手,x膛靠在狄安娜背后,轻巧地问着:“要去哪里吗?我带着你。”

    “皮特罗,”狄安娜没有回答男孩的问题,只是从他怀中转身退出,平淡问道,“你和旺达在这里还习惯吗?”

    皮特罗的双手在空中停顿了片刻后,才缓缓放下,其实他也应该习惯,狄安娜就是这样X格的nV人,如果哪一天狄安娜顺从了,反倒才是奇怪的事。“还不错,至少不用在学院应付考试,旺达也希望能多帮帮你。”

    “我只是希望你们能安全快乐地生活。”狄安娜叹了一口气,“或许X教授不该让你们过来,你们的能力还不到要施展的时候。”

    狄安娜用托尼的话来回应皮特罗:“你不应该跟我玩感情游戏的,皮特罗。”

    无人的训练场里甚至没有开灯,三十个小时过得越多,狄安娜的手臂便愈发觉得麻痒起来,这种无法宣泄无法解决、又过分难忍的感觉让狄安娜有些烦躁,但在烦躁之后又是无尽的沉默。她只能在黑暗边缘的通风口旁点了根烟,烟尾的红光在细碎的风中格外明亮,那些流通的空气吹亮火光,也带走刚吐出口的烟雾。原本应当缓慢缠绕的白烟在不间断地支离破碎,被搅进空气里,甚至连气味都很难从中寻找出来痕迹。

    狄安娜又想到X教授让旺达转达的那句话——想想如何应对。

    她甚至连哈利都有些不知道怎么对付了,这个男孩就像视频里的那双眼睛一样,明明嵌在那张JiNg致又脆弱的脸上,但又明亮得刺眼,锋利得要让狄安娜无法用惯常的伎俩去躲避。

    还有一些并不在此,所以狄安娜不会刻意去想的人,算下来,也许托尼确实有资格来教训她,至少托尼能把关系断得g净,不会像她这样,因为自己并不坚定的内心而几乎来者不拒。

    虽然也许恢复期间不该cH0U烟,但狄安娜依旧趁着没人发现,躲在通风口旁cH0U了两根——噢,贾维斯当然发现了,贾维斯甚至还发现了她的苦闷,试图用自己逐渐向人类进化的智能来与狄安娜交谈。

    这是很有趣的,在这种无法用客观与逻辑去思考的事情上,智能AI往往会给出两种截然对立的判断。贾维斯会告诉狄安娜,无论是法律还是道德1UN1I,她都不该和未成年的男孩发生关系并与数量大于一的男孩纠缠不清。但同时贾维斯又以一种更私人的方式告诉狄安娜,这种事似乎并不少见,更举出例子告诉她,真的有这样的多人关系存在。

    于是狄安娜短暂放下来了烟,饶有兴趣向贾维斯问道:“作为朋友,你有什么想给我的意见吗?”

    那时贾维斯沉默了很久,几乎到那根烟燃尽,他才用充满疑惑感的电子声音回答:“我认为……只要狄安娜小姐开心就好。”

    然后在这之后,第二根烟刚刚烧到头,贾维斯又在沉默中忽然开口:“蝙蝠侠先生找到奥斯本先生所在的位置,先生他们已经准备出动了。”

    狄安娜猛地站起身来,将烟粗鲁地撵灭后丢到一旁的垃圾桶里,快步往外走去:“位置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