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回一进去,顾母就问道:“小陈怎么自己来啦,书迢呢?”

    陈回看着这屋子里的顾父,顾母,顾书远,闻文。他站在屋子中央,也不说话。

    顾书远似乎是看出来他不太对劲,破天荒地没有怼他,说了声:“陈回,先坐下再说话呗。”

    陈回向顾父顾母的方向鞠了一躬,再直起身时,依旧眼神坚定,他坦荡地说:“伯父,伯母,我已经与顾书迢分开了,今后也再也不会在一起。”

    顾母的刺绣掉在了地上,“分开?小陈你这分开是什么意思?你们不是好好儿的吗?”顾母本来身体就不好,听到陈回这些话,更是当场歪在了沙发靠背上,气都不顺了。

    闻文不停地顺着顾母的背,“伯母,伯母,您消消气。”转头问陈回:“陈回哥哥,你这是在干嘛啊?”

    顾父更是气的不行,拿起桌上的一个茶杯就向陈回扔过去,没有砸到陈回,在他身后的墙壁上碎掉了。顾父语气威严而愤怒:“我顾家的儿子,不是你想追就追,想甩就甩的!”

    陈回沉默着,又鞠了一躬,转身走出了顾家大门。

    顾母当场气晕了过去,顾父更是气的不轻,骂道:“书远给你弟弟打电话,让他立刻过来!闻文马上打电话叫家庭医生!”

    顾书远看着“鸡飞狗跳”的家,看着走出去的陈回,他心中只有一声“呸”。

    顾书迢本来就病着,角膜炎没有好,那天又淋了点雨,已经有点发烧,但他又不愿意去医院,身边也没有人照顾。

    顾书迢赶到顾家的时候,顾母正输着液,他吓坏了,跑到床边喊“妈”。

    顾母好不容易醒了过来,摸了摸他的脸。

    顾书迢一下子就哭了。

    顾父将顾书迢叫到了楼下,拄着拐杖坐在一边,问:“你说,你跟那个混小子是怎么回事?”

    顾书迢仍然嘴硬,说:“我们很好。”

    “很好?很好人家会跑到家里来,说跟你早就分了?”顾父说完,止不住地咳嗽。

    顾书迢完全不敢相信。顾书远电话里只说家里出事了,让他赶紧回来。怎么会,怎么会,陈回答应过他,先瞒着父母的。怎么会这样呢?这许多年来,陈回答应过他的事,从来没有做不到的时候。

    顾书迢低着头说:“他不会的,我不信。”

    顾父气极了,拿起拐杖就要打他,幸亏顾书远在旁边拦了一下。顾书远拦着他爸,喊道:“爸,爸,先消消气,我看啊,说不定分了更好。”

    慌忙中,顾书迢这才发觉闻文在旁边,他看向闻文,说:“闻文,陈回真是这么说的?”

    闻文知道这局面已经控制不住了,只好点了点头。

    顾书迢以为自己烧糊涂了,这大概是鸡飞狗跳的一场梦吧,他笑了,如果这是一场梦,快快醒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