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川心都快化了,低低叹了口气,指腹极尽温柔擦过他的眼尾,声音放得很轻:“蛋蛋,不哭了好不好?这些都是假的,只是演戏而已,你不是夏斯年,我也不是夏斯离,我们都还好好的,没有——”

    他话还没说话,被段一弦忽然抬手搂上来的动作打断,没等他反应过来他想做什么,下一秒猝不及防印上唇瓣的柔软将他的失神推向制高点。

    段一弦挂着眼泪亲一下还不觉得够,放开之后紧接着又压上去,他不会亲人,只是唇瓣与唇瓣的斯磨,最后干脆张开牙齿不轻不重咬了一下。

    祝川瞬身一抖,离体的魂魄终于归位。

    握着他的肩膀将他推后,深深吸了一口气,死死盯着他的眼睛,眸色又深又沉,仿若藏尽万物的旋涡,将要把这个“为非作歹”的人整个吸进去。

    “蛋蛋。”他叫他,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极力忍耐着情绪:“你知不知道在做什么?!”

    一颗眼泪滚过面庞,段一弦含着哭腔:“我我知道,我在亲你。”

    “亲我?还是亲夏斯离?”

    “是你,祝川老师,不是夏斯离。”段一弦凑近飞快一下又落在他唇角:“我想亲的只有祝川老师,没有别人。”

    “对不起祝川老师,我太笨了,反应也迟钝,笨到连自己的感情都弄不明白,连已经很喜欢了都不知道,害你难过那么久,对不起,对不起”

    他想抱他,可是祝川紧紧握着他的肩膀,神色莫辨,就是不让他靠近。

    “你在说什么?”祝川嗓子干得厉害,声音都在发抖:“你说清楚点,仔细点。”

    段一弦将下唇咬得发白,一字一顿,表情是从未有过的认真:“我说,我喜欢祝川老师,很喜欢很喜欢,想要送他所有盲盒隐藏,想要亲他,想要做他男朋友,想要一辈子跟他在一起!”

    话音刚落,被告白的人一秒钟也等不了,劈头盖脸吻下来。

    这才是两个人真正意义上第一个吻。

    混着咸味的眼泪,他被祝川夺走了所有呼吸,当牙关被轻轻叩开时,从来不知道接吻可以这样的段蛋蛋脑子里嘣的一声,断了一根弦。

    杀青宴在晚上八点,祝川和段一弦整整迟到了二十分钟。

    来的时候两个人并排走在前面,周阮阮一脸生无可恋跟在他们身后。

    温熹目光在他们两人中间来回扫了几眼,敏锐感受到他们之前的气氛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眉头一挑,转而靠近周阮阮,小声问:“周哥怎么这个表情?不是很快乐的样子啊。”

    周阮阮扯了扯嘴角。

    天知道方才他去敲祝川房门,看见开门的祝川身后钻出一个衣领凌乱,眼尾湿红,嘴唇红肿的小朋友是个什么复杂心情。

    这两人在一起是迟早的事,他不惊讶,他惊讶的是祝川竟然这么饥渴,跟几百年没见过肉的饿狼一样,好不容易叼住了一块肉死活舍不得松口。

    虽然明白这么短的时间不可能发生什么,但是不得不承认,他是真的被这个老牛吃嫩草的画面震惊了,当然牛不算很老,可架不住这草看起来真的很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