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想吓死我为什么不乖乖在房间,大半夜还要一个人跑出来你要吓死我你知不知道!”

    段一弦发来信息的时候他正好一觉醒来,因为某人不请自来的入梦让他只能掀开被子认命钻进浴室洗了今晚第二个冷水澡,出来就看见手机上的消息,回复过去却又没了回应。

    他以为段一弦渴着渴着又睡着了,怕他第二天醒过来会把自己干死,便拿了水想去隔壁敲门试试能不能叫醒他,谁知道过去一看,房门大开,房主人不知道跑哪儿去了,里面空荡荡半个人影也不见。

    喝醉了的人大半夜还一个人往外跑,谁能放心得下?

    祝川立刻拨通段一弦的电话,响了许久也没人接,只能想着他可能会去的地方一边继续打一边往楼下跑,万幸在跑出酒店大门几步之后,就听见熟悉的声音闷闷响在附近。

    祝川松了口气,已经在思索一会儿找到了人要怎么训他,谁知循着声音刚靠近,就发现他想训的人被个疯子掐着脖子恶狠狠压在身下,当看到青序的砖头冲段一弦砸下来时,他只觉呼吸都骤停了。

    额头青筋暴起,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用尽全力把人踹开,扶起段一弦的时候手都在发抖,什么训不训的都被抛在脑后,后怕的情绪汹涌上来将他淹没得彻头彻尾,他不敢想象如果自己来迟一步,后果会是怎么样。

    段一弦感受到祝川强烈直白的情绪,心脏像是被骤然捏紧狠狠揉了一把,难受得要命。他手足无措地回抱祝川,不停安慰他:“我没事的祝川老师,真的,真的一点也没有受伤”

    祝川没有说话,只是将脑袋埋在他肩膀,更用力里抱住,生怕他会突然消失,只能紧紧攥在手里,再也不敢松懈。

    段一弦感受到祝川的颤抖,咬着下唇也不说话了,只是慢慢顺着他的脊骨试图用这样的方法安慰他的情绪。

    祝川那一脚几乎用尽全力,青序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半身都栽进水沟里半天,呼吸一下都感觉肺快要爆炸,更别说动一下,像条搁浅的死鱼,歪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一时之间谁也没空管他。

    最后还是段一弦报的警。

    警察来得很快,拉起青序稍微检查一番就确定了段一弦的猜想:“确实很像是吸食了毒品的表现,具体是不是还得检查一下才能确定。”

    祝川和段一弦不可避免地也跟着跑了一趟,经过青序那辆车时,祝川很顺便地往挣扎着不肯上去的瘾君子腿弯又来了一脚,膝盖跪在车门发出一声闷响,听着都觉得疼。

    拖拽青序的警察已经知道了今晚事发的起因,对祝川幼稚的报复行为作出无奈的表情:“现在不是私下解决的时候,祝先生还是稍微克制一下吧?”

    祝川臭着脸一声冷哼,不置可否。

    段一弦是受害者,祝川是见义勇为自卫还手,两个人不承担任何责任,只需要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一遍,做个笔录就能离开,中途传来消息,青序的检查结果出来了,尿液检查呈阳性,确实是吸毒无误。

    想来应该是最近接二连三发生的事让青序承受不住情绪崩溃了,才会在大半夜吸毒之后跑到酒店发疯,段一弦也是倒霉,恰好下楼撞上,险些发生意外。

    今晚事发突然,因为时间太晚了,两个人谁也没有告诉,左右没出什么大事,就让大家睡个安稳觉吧。

    “青序老师好惨,眼前的事情没有解决,明天吸毒的事情再爆出来,他的人生就要彻底跌入谷底了。”经过一场生死冒险,段一弦这会儿是真的完全酒醒了,回去的路上跟祝川坐在车后座不住感叹:“果真是世事无常,当初第一次见到青序老师的时候,真的半点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成今天这样。”

    祝川抱臂坐在一边,沉沉的脸色依旧没有好转,说话也是硬声硬气:“干嘛,你还想可怜可怜他?”

    段一弦摇头:“不可怜,别的事情不说,吸毒是底线问题,绝对不能原谅。”

    不过今晚的事倒是勾起了他的记忆:“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就在朱崇辉老师被曝吸毒的前一天晚上,我在走廊碰见他,他说要去接家人,还有个朋友陪他一起去,他的那位朋友我远远只看见一个背影,当时觉得眼熟,现在想想,那个人好像青序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