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警察从朱崇辉房间出来了,手上戴着白色手套,拎着透明的袋子,看不清里面装着什么,不过从他们严肃的神情来看,八九不离十是那个了。

    朱崇辉脸色灰白一片,眼里完全失去了光泽,平时斯文讲究的男人身上忽然布满了颓然狼狈的气息,整个人都被抽干了。

    警察很快带走了他。

    就这样,戏拍到中途,他们丢了一个演员。

    留下来的众人面面相觑,想说什么又不敢说,或者说不好说,宋凛然满面愁容地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对着想上前安慰他的人摆了摆手,捏着鼻梁面色疲惫:“行了,都回去吧,这件事瞒不住,大家尽量别发声,不然牵扯进去就不好了,其他的我会处理,至于角色的事情,我会想办法解决,尽量不耽误整体进程。”

    宋凛然取消了上午的拍摄任务,组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媒体方面有很多事情需要他提前去打点解决一下,不然任由外界发展,很可能对电影造成不好的影响。

    随着大家陆续离开,热闹一时的走廊又安静下来。

    段一弦看着宋凛然转身离开,沉重的脚步让他觉得有点儿难受,想上前安慰一下,却又不知道应该用什么立场,什么方式,犹犹豫豫的,把自己也弄成了愁眉苦脸。

    眉心忽然被人用指腹揉了一下。

    “行了,别一副小老头的样子。”祝川站直了,说:“事情没你想象中那么严重,你宋叔毕竟是当了这么多年导演的人,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也没你想的那么脆弱,对他放心点。”

    段一弦嗯了一声,自己也抬手在眉心的地方学着祝川的动作按了按:“没有担心,我知道宋叔能力很强,他一定能把事情很快解决好的。”

    “知道就好。”

    上午的工作任务没了,祝川转身重新打开房门,却没有立刻进去,而是站在门口的位置,语气随意地问段一弦:“昨天几个盲盒没有拆完,还需要帮忙吗?”

    段一弦摇摇头,说不用:“那几个我已经拆了,果然没有祝川老师运气好,又重复了两个。”很惋惜,感觉错过了一个亿。

    祝川早就想说了:“盲盒是你买的,就算昨晚不是我来拆,你自己一样可以拆到隐藏,别把功劳都归到我身上,你这样我压力很大。”

    “什么压力?”

    “买彩票到底能不能中头奖的压力。”

    段一弦看着祝川一本正经的模样,扬起嘴角笑了,傻乎乎的,又很可爱:“祝川老师也会讲笑话了。”

    “谁跟你讲笑话,我认真的。”祝川转到另一个话题:“上午打算干什么。睡回笼觉,还是出去瞎溜达。”

    “不睡觉也不溜达。”段一弦说:“想趁着这个时间整理一下下一本书的大纲,我已经闲下来很久没有写了,怕手生,要赶快捡起来才行。”

    小朋友很勤奋,祝老父亲表示很欣慰。

    “下午呢?”他又问:“下午收工有没有空,一起吃个晚饭?周阮阮说发现个好地方,味道不错,正好我想去尝尝。”

    “今天下午可能不行诶。”段一弦为难道:“今天下午我已经约好要和甘蔗一起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