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一雪:“什么事老师您尽管说,我一定知无不言!”

    祝川:“那跟我说说,你哥都怕什么。”

    “?”段一雪脑袋冒出一串问号,这个问题有点奇怪:“我哥怕什么?老师为什么要问这个?”

    祝川:“吓唬他。”

    段一雪:“……啊?”她张大嘴看着祝川,面露震惊。

    祝川看着她一脸“你为什么要吓我哥”的认真表情,沉默一瞬,开始怀疑较真是不是也可以遗传。

    “开玩笑的,我还没那么无聊。”祝川无语道:“只是问一问,以后拍戏遇上了也能提前通知他一声,胆子那么小,别回头吓出个好歹来。”

    这样啊。

    段一雪呼出一口气,欣然接受这个理由,高兴了,她的偶像果然贴心又细心,转着眼睛仔细想了想,还没想出来,又听祝川说:“哦对了,怕鬼这个我已经知道了,可以不用说。”

    段一雪惊奇:“我刚想说这个来着,老师您怎么知道?难道我哥主动告诉你的?”

    祝川重新拿起笔,悠悠闲闲又签好一张:“他没说,我发现的。”

    他气定神闲又话里有话的样子让段一雪好奇心活泛起来:“老师怎么发现的?可以讲一讲吗?”

    祝川说:“现在是我问你还是你问我?”

    “您问!”段一雪狗腿附身,迅速改口:“我不问了!”反正这里问不到,她回头还能问他哥。

    祝川哼了声,又想起一件事,眉头不由自主皱起来:“还有个,你们家里人什么毛病?给小朋友讲睡前恐怖故事,就不怕给人小孩儿吓得半夜失禁?”

    就是他这么没童年的都知道小孩子应该听阿里巴巴狼外婆,半夜鬼投胎是个什么玩意儿?哄睡还是哄失眠?

    “小朋友的话,那应该叫尿床吧?”段一雪小心翼翼纠正:“不过关我们家什么事?我爸连龟兔赛跑都讲得卡壳的人,怎么可能——”

    女孩儿话说一半,忽然意识到什么,双眼倏地一睁:“靠,我哥说的对不对?!我们家才不会给小孩儿讲恐怖故事,只有我妈的新任丈夫!那个写恐怖的狗男人,才会这么变态!”

    段一雪对这件事积怨已久,提起来都是一肚子火,长辈晚辈的身份都顾不上了,咬牙切齿:“他才不是我们家的人,那时候我哥才十岁不到,被我妈带走跟她还有她新婚的丈夫住在一起,那个垃圾男人整天担心他的故事写得不好,就接着睡前故事的名义每天晚上给我哥讲这些,害我哥整夜整夜睡不着,每天半夜被噩梦吓醒!就是现在也是,晚上很难睡着,睡眠又浅,一有点儿动静都能惊醒。”

    “我是跟着爸的,本来不知道这些!谁知道他们越来越过分!生了自己的小孩儿之后完全就不管我哥了,甚至一家人关了网断了电闸跑出国旅行都能把我哥忘在家里,锁了整整……”

    段一雪一激动嘴上就刹不住车的老毛病又犯了,愤慨间无意对上祝川泛着凉气儿的目光才骤然回过神过来,声音渐小,然后闭嘴。

    暗暗骂自己一句口没遮拦,摸摸鼻尖讪讪道:“抱歉啊老师,我主要太生气了,一说就停不下来。”

    祝川没理会她的道歉,追问:“把他忘在家里,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