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夏悄声问道:“大人,卢匪已灭,虞瑞乡怎么办?”

    王恒岳歪着脑袋想了一会:“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去告诉俞雷,卢宝银死了,他想怎么处置虞瑞乡,就怎么处置吧。”

    ......

    “我刚刚得到消息,卢宝银死了。”

    俞雷仔细的写完了最后一封信,然后在落款处写下了“虞瑞乡”三个字。放下毛笔,把信拿到嘴边,仔细的吹干:“老爷,太太,你们写给卢宝银的书信,我也都准备好了,你们看看,是不是老爷的字迹?我模仿的像不像?”

    卢宝银的死讯才传来,虞瑞乡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完了。这时见俞雷这么说,知道不管自己和卢宝银有没有勾结,俞雷也一定是要栽赃自己,把自己往死里整的了。面色惨白,嘴唇哆嗦:

    “俞雷,你这么做就不怕天打吗!”

    “不怕。”俞雷小心的收好了信:“我说了我是小人了,我这样的人,将来早晚不得好死,还怕什么天打?”

    “俞大人,俞大人!”贺国珺爬到了俞雷面前,跪在地上,连声哀求:“俞大人,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都是虞瑞乡这个不要脸的老东西做的啊!俞大人,我求求你不要杀我。”

    “我不是大人,我就是个小人。”俞雷脸上始终挂着笑容:“再说了,我现在不杀你们。杀人只要一刀,你们的痛苦也只会忍受这么一下。”

    说完,面色忽然一变:“来人,抄家!一点值钱的东西都别拉下!”

    虞瑞乡天生吝啬,俞雷的这一句话,好像剜了他的心一般,立时放声大哭。

    士兵们如狼似虎的冲了进去,一样样东西陆续都被搬了出来。

    “等等。”俞雷叫住了一个从身边走过的士兵,从他手里接过了一只瓷瓶,仔细端量,赞不绝口:“好东西,好东西......”

    忽然手一松,“叮当”一声,瓷瓶落地,摔成碎片。

    “天那,那是我花九两银子买来的,九两银子啊!”虞瑞乡撕心裂肺的发出一声惨呼。

    一样样东西端了出去,就这么眼睁睁的在虞瑞乡面前经过。虞瑞乡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比死了亲爹娘还要痛苦。到了后来哭都没有力气哭了,只是躺在地上干嚎。

    “大人,虞瑞乡倒还真是个守财奴,他在床上挖了一个地窖,银子和值钱的东西都藏在那里,害的弟兄伙找了好半天。”一个棚目笑着过来:“大人您猜多少?光现银就有六千多两,不得了。其余的东西加在一起,将来要变卖了只怕不下上万两银子。”

    “恩,加紧清查,一点东西也别漏下。”俞雷点了点头。

    棚目把俞雷拉到一边,拿出一张银票低声说道:“大人,这是找到的一张银票,怕是那贺国珺的私访银子,足有两千两。这银票不入账手脚再好做不过,请大人笑纳。”

    俞雷接过银票看了下:“你很会办事,叫什么名字?”

    “回大人话,小人叫鲁三。”棚目眉开眼笑。

    “来人,把这银票交给王队官,再告诉王队官,棚目鲁三私藏钱财,贿赂生员,这样的人,是不能够用的。”俞雷不紧不慢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