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桦大步回到屋里,感觉自己出了一下午的汗满身汗味,先点燃烛火,脱去上身的衣物,他实在无法忍耐自己浑身汗津津地入睡,还是准备去提水来擦一擦。

    只是他突然发现自己的伤口好像好了许多,昨日的新伤已结痂,感觉不到疼痛,倒是旧疤痒痒的。

    他将昨日周念念给的两瓶药都拿出来打开细细地闻了闻,一罐是金疮药,还有一罐没有味道。

    想起前日晚上长公主还责令他跪在地上,她一手拉着套在他脖子上的铁链,一手持鞭抽打他的上身,怎么会昨日就愿意赐药了?

    他记得初入府的时候,长公主对他兴趣更大,几乎天天晚上都要折磨他一番,有时候他直接疼得昏死过去,醒来的时候已经被人抬回了男侍院,好几次他躺在床上,感觉自己要死了,没有人给他治疗也没人管他的死活,前天晚上比起之前来说不值一提,可为何长公主不但亲自来给他送药,今天还让他批改奏折呢?

    莫非是秦家有什么东西是长公主需要的?她才对他转了态度。

    他正疑心着,负责传唤的太监却来了,他对这人很熟悉,意味着长公主召他陪夜,只是她不是说伤好之前都不……

    “秦男侍,叶公公来了,今晚还是您陪夜,快随咱家去吧,别让殿下久等。”小太监对他的语气还算恭敬。

    秦桦放下药瓶套上衣服走出屋门,疑惑道:“公公可有弄错?我方才才从鸿云殿回来。”

    “就是你错不了,殿下指名道姓的呢,快走吧。”小太监催促道。

    秦桦顾不及多想关上门便随他往外走。

    寝殿里周念念正站拿着启蒙读物三字经艰难地学认字,这繁体字与简体字差别虽不特别大,但要一眼扫过去全认识也不容易。

    快到入寝的时辰了,小叶子来禀报,“殿下,秦男侍已沐浴完毕候在殿外了。”

    周念念放下书,“可擦药了?”

    小叶子闻言微愣,殿下居然还关心这事,回道:“并未。”

    周念念:“让他先进来,你再去取金疮药来,对了,以后都不用给他上禁制了。”

    “是。”小叶子一边退出去一边想,秦男侍可能真的要得宠了。

    [系统,我让他自己擦药算违背规定吗?]

    [小丁:只要宿主你保持长公主人设不引起怀疑就好。]

    这时敲门声响起,她扬声道:“进来吧。”

    说起来她还是有点紧张的,毕竟第一次和一个陌生男人过夜,理了理衣服正襟危坐着。

    秦桦熟门熟路地走进来,烛光摇曳,熏香袭人,绕过屏风,就见周念念穿着寝衣盘腿坐在巨大的床上看着他。

    他屏息敛眉,长腿一屈跪下:“参加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