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玄城迎来了一年中最好的天气,特地清扫过的街道干净敞亮,坚固的黑色楼房在阳光下熠熠闪光,在玄城最富裕的中心城区,甚至能在广场上看到鸽子,在喷泉池里看到硬币。不时有高级轿车快速驶过,车上装饰有各种各样的家徽和纹饰。各大区的领主和权贵们来往不绝,不是奔向城委会某高官的宅邸,就是龙鳞军某长官的堡垒。

    每次有豪华的车队驶过宽阔的城市马路,玄城的居民们都会停下步伐,骄傲地驻足观看。

    “看啊,是红珊瑚家的轿车,多气派!那车标像是纯金的,也不怕人偷了去。”

    “呵,红珊瑚区穷得要死,Alpha都是强盗,Omega都是鸡,他们还吃人肉!”另一人道,“连龙野最穷的赤城都比不上!”

    “以前最好的时候,也就是这样了吧,”又有人赞叹道,“顶多比我们吃得好些住得好些,但人只有一只胃,只睡一张床,我看那些也是多余的。”

    祁渊和叶盏步行前往二院,路过这些议论纷纷的路人,祁渊道:“一个人能想象到的所有幸运和不幸,都只在他狭窄的同温层里。”

    叶盏不喜欢他文绉绉的说话方式,换他只会说“有钱人都去吃屎吧”之类的话。

    “那你呢?”叶盏随意地问,“你的同温层是在那群有钱人中间,还是在地底居民中间?”

    “我?”祁渊笑道,“我不想站在任何群体中间,我只想站在边上。”

    “做一个旁观者?”

    “也不是,看过《麦田里的守望者》么?就像里面说的一样,”祁渊说,“站在悬崖边守望,捉住疯跑的小孩,防止有人掉下去。”

    “嗯,这个听起来还不错。”叶盏给他点了个赞。

    闲聊间,两人已经走到了二院,夏明焰早在门口等候,一见他们就给了他俩一人一个大拥抱。

    等到夏明焰还想来一个三人间的大抱抱的时候,叶盏果断退开一步,让夏明焰的胳膊捞了个空。

    “盏盏你变了,”戴着海盗式单片眼罩的夏明焰不满道,“你以前跟我可亲了。”

    叶盏咧嘴一笑,“大家都看着呢,多不好意思。”

    话音未落,正偷看的检验组全员都默默低下头,把键盘敲得哒哒响。

    “要我说你们什么好,”夏明焰转过身,叉起腰,“都说潮水退去才知道谁在裸泳,你们倒好,哪只是裸泳,一个个都在那儿摸鱼哇!我才关了一个礼拜,要是我走一个月,你们是不是要建花果山?无法无天,无法无天!”

    一通怒骂,说得众人惭愧地低下头,刚叼进嘴里的薯片都不香了。

    “三天不骂,上房揭瓦,早晚找个时间一个一个收拾他们。”夏明焰揉了揉太阳穴,“来来走这边,最近忙晕头了,有点乱别介意啊。”

    叶盏一点都不介意,毕竟他的地盘就没有不乱的时候。

    “唉,最近真是要累死,每一个送过来的礼物都要检验,每一个外来人都要进行安检,还都是一群大爷!真是不把咱当人……”夏明焰左顾右盼,“大副!吴雨萌?!人呢?”

    “萌萌今天还没来上班呢。”老于打了个咖啡味的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