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植的拒绝落在谢明灵的耳中,她简直都难以置信。

    这草包到底是怎样抠门吝啬的一个人,才会连一杯水都不肯多给?

    还是说,他根本就是在瞧她不起,根本就是在故意羞辱?

    谢明灵最恨别人瞧她不起,一时心下羞怒,越想越气,握着圆珠笔的手都颤抖了,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气得简直快要发疯!

    ——该Si,这些万恶的有钱人就该全都拉去填海!

    她哪里能受这样的委屈,只觉得自己遭受了生平奇耻大辱,当即霍然起身,一秒钟都再也待不下去。

    但也不知是不是一时起猛了,还是因为心中怒气翻涌的缘故,忽然感觉脑袋有点晕乎乎的,而且似乎依稀还感觉有一点发热。

    她惊疑不定地抬手扯了扯外套衣领,发觉颈间果然都已经冒出了一圈虚汗......

    有没有Ga0错,屋子里的暖气到底是开了多大?

    谢明灵看着Sh润的掌心,深x1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应该去洗一把脸再走。

    她隐下目中愤sE,尽量心平气和地问钟植,“洗手间在哪里,我要洗手。”

    然而心里委实怒愤难抑,她问了,也不耐烦等钟植的回答,率先迈开步子,径自出了书房。

    其家这会儿她也顾不上去生气,脸上像中了暑一样在持续发热,脑子都已经被热得有点迟钝。

    起初也没什么其他不对劲的地方,但慢慢地,感觉就连远处遥遥传来的汽车鸣笛之声,都已在她的耳中变成了嗡鸣的一部分。

    大约是做题累着了吧,她想她确实是应该赶紧回去休息了。

    钟植也并不言语,目光漫不经心地在她身后逡巡,似乎是温柔解意都懒得装了,扬起的嘴角带着一点冷冷的挑衅与嘲弄。

    这药的效果还挺好。

    平时看这土包子小村姑整天趾高气扬、颐指气使,一副谁都瞧不上的不可一世模样,也不知道到底是在狂些什么。

    现在满脸cHa0红,一身锋芒敛灭,倒是显出了几分无助与脆弱的楚楚之态。

    看来往日就是欠了教训。

    他恶劣地笑,长腿一抬,就要跟上去,谢明灵落在书桌上的电话却忽然响起。

    脚步顿了顿,他一皱眉,伸手拿起了手机。

    手机很旧了,闪烁着来电号码的屏幕缺了一角,有点碎,机身也有点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