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龄反驳过,长孙无忌和虞世南当年也曾经暗示过,汾洲刺史是杨誉,为杨妃娘家的族人!

    自己却没有在意,仍是将房遗直外放去了孝义。

    现在看来,是自己有些对不起房玄龄,若不是自己,房遗直也不会被人白白的算计去,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想到再次因为房遗直而病倒的房玄龄,李世民闭上眼睛,揉了揉眉头,心下叹息,只是为了面子和帝王威严,即便是错,错的也不能是他这个皇帝,只能是旁人。

    “回去商议一下,看看他们几个该如何定罪,商定之后,在呈给朕御览。”李世民对刘宏宇吩咐道。

    “臣遵旨,回刑部立刻着手。”刘宏宇起身应道。

    “听说房爱卿病中,安阳,你替朕拿些药材,带两个太医过去看看,告诉房爱卿身体为重。还有,朕准了房遗爱请假伺疾的折子。”李世民对李安阳吩咐道。

    这话显然是在告诉刘宏宇,回去给房遗直量刑的时候,多好虑一下,房家还没有事情圣恩,即便是为了房玄龄的安危,也不能要了房遗直的命。

    更何况,公主和驸马才成亲不到一个月,若是给房遗直量刑重了,公主虽然在房家不会受欺负,心里上却未必好过。

    至于这中间的度该如何拿捏,就是刘宏宇这个刑部尚书和刑部众人的事情了,皇上只看结果。

    刘宏宇领命应是,心下思量着回去得好好的考虑一下,房遗直的量刑不能重了,重了会伤到皇上和房玄龄房相之间的感情,还有公主在房家的生活,可若是轻了,朝臣不满意,御史台的人不会轻易罢休,皇上也未必舒服,这事儿还真的细细的掂量掂量。

    “你们下去吧。”李世民满意的看着刘宏宇应下,便挥手说道。

    长孙无忌和刘宏宇退下之后,李世民喝了口茶水,问道,“赵毅昨天审问的结果如何?”

    “回皇上,今早赵统领回报说,贺兰楚石供出了背后支使他的人。”李安阳小心的回答道,眼角的余光一直瞄着李世民的脸色。

    “是谁?”对于李安阳有些吞吐的样子,李世民眉头一皱,很是不悦,严声问道。

    “说是,说是魏王殿下。”李安阳飞快的说道。

    “咔嚓”一声脆响,李世民手里的茶盏掉在地上,碎了。

    “什么?你刚才说是谁?”李世民眼睛微眯,冷冽的寒光就射在了李安阳的身上,浑身浮动着渗人的煞气。

    “奴才该死!……”李安阳心下一颤,一骨碌跪了下来,也没看地上是否有瓷器碎片,头也磕在了地上,不停的说道。

    “说!”李世民厉声喝道。

    “贺兰楚石说是魏王殿下拉拢的他,让人传话,让他找人寻机给太子的马下了癫药。”李安阳贴在地上,不敢抬头,声音发颤的说道,“赵统领还说,昨夜去东宫审问贺兰楚石的时候,还有两个黑衣人潜进了东宫,被薛将军给拿下关了起来,等候太子殿下的处置。”

    “魏王!?”李世民有些不敢相信,有一些意料之中,还有些说不清的挫败和害怕。

    玄武门的血腥味还未全部消散,以至于到现在为止,对于玄武门,他都是能不经过就不经过,每次靠近玄武门,都能闻到冲天的血腥味,眼前都能浮现出自己哥哥和弟弟不肯闭合的无奈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