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房遗爱,莫不是曲江一试之后,江郎才尽了?哈哈哈。”不待李承乾答话,李泰小胖子眉毛一挑,眼里忍不住的讥讽,嘲笑着说道。

    “没想到啊,房二公子竟然只是小时了了,唉,可惜了可惜。”柴令武立刻跟风的讥讽道。

    “呵呵,即便是小时了了,好歹咱也有过了了的时候,只是不知柴二少何时慧根忽启,也了了一会让在下长长见识?”朝着柴令武讥讽的说完,房遗爱不再搭理脸上青紫交加的柴令武。

    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房遗爱望向李泰小胖子,拱手说道,“魏王殿下博古通今,更是通读史籍,想来很是了解江郎才尽的典故了?”

    “江淹也不过是少时泉思过耗,长而枯竭罢了。”李泰鄙视的望了眼房遗爱,骄傲的仰着头说道。

    “嗯,魏王之才自可比得上梁武帝,看来沈文休这三分规避避的不冤,怪不得沈公听闻江郎才尽直说后,也只是会心的泯然一笑罢了。”房遗爱点了点头,看着李泰说道。

    “你”李泰气愤的指着房遗爱的鼻子说不出话来。

    梁武帝萧衍本是南齐皇族旁支,学识过人,后来入南齐为官,屡次参与南齐政变,后来更是更是废齐立梁,亲自称帝。同时自益才高八斗不输曹子建,猜功忌贤,逼得从龙有功的沈文休在他面前都要规避三分自称无才。更遑论一直傍着萧衍才步步高升的江淹了,是以在江郎才尽的传言出来之后,沈文休便猜到,江淹此举不过是“舍文保命”罢了。

    这种论断在后世早已流传开来,古人有多少明白的其中隐情的,房遗爱不清楚,不过皇家的人自然能够猜得出大概,最起码在场的三人,房遗爱看其三人的表情,显然是明白的。否则,李承乾也不会若有所思,李恪也不会会心一笑,李泰也就不会如此气愤了。

    “房公子的脚程倒是快,让我好追啊。”一个样子憨厚的清瘦少年,从风雪中跑了进来,没注意屋里尴尬的低气压,面带喜悦的朝人群中的房遗爱说道。

    看着一身洗的有些发白的蓝色棉衫的少年,随意的跺了跺脚,不停的拍着身上的雪,朝里头赶过来。掩着门口的几个人,赶忙让开了道,唯恐对方身上的雪花溅在自已的身上。

    “不知叔玉兄找我何事?”房遗爱有些奇怪的问道。

    来人正是魏征的长子魏叔玉,比之房遗爱年长半岁,也算是魏征的晚来子。

    “之前在梅林中隐约听的房公子对小沙弥吟了一句诗,只是听的不甚清楚,等我走过去之后,房公子已经走了,问了小沙弥全句,所以心痒的想要恭听一番房公子诗句的全貌,还请不吝赐教。”说着,魏叔玉便朝着房遗爱拱手作揖了下去。

    房遗爱赶忙闪到一旁,不明白魏叔玉在说什么,心下满是疑惑,自已什么时候作诗了?

    李承乾倒是一喜,好奇的问道,“叔玉,你且说来,到底是何佳句?也好让大家品味一番。”

    “对啊,魏兄可否念出来让大家听听,也省的有人说遗爱江郎才尽了。”长孙涣起哄道,还拿白眼球瞥了一眼李泰。

    魏叔玉不知是真的神经大条,还是只专注于学识,到现在都没感觉到屋里头怪异的氛围。满脸兴奋的走了两步,一字一句的念到,“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如何?”

    “哈哈,你小子还要学沈文休藏拙不成?诗句可有全貌?”李承乾细细的念了两边,朝房遗爱问道。

    房遗爱一阵牙酸,暗自恼恨自已怎么这么的不小心,看见地上自已弄落的红梅,竟然就顺嘴说了出来,真真是该打啊

    听了李承乾的话,房遗爱当下满脸赫然的说道,“此句也是看着自已弄落的红梅,偶然间得到的,尚无全句。”

    众人可惜了一番,又闹将了一阵子,看着外头天暗的狠了,这才散伙回家。

    被闹的房遗爱也没了在去医馆的心情,骑着马和程怀亮、长孙涣、杜荷一起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