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也控制不住,放声哭起来,“玉棠,谢谢你为我出头,谢谢你帮我。”

    甄玉棠轻轻一笑,用帕子擦着她脸上的泪珠,“我爹娘离世之后,你对我说,你娘就是我娘,我们是好姐妹,你遇到了事情,我当然应该站在你面前。”

    哽咽声渐渐降低,唐苒心里一暖,感激的看着甄玉棠,“刚刚我爹说了很多冒犯你与谢夫子的话,玉棠,我不求你不和我爹计较,他就是那样的人。”

    甄玉棠笑了笑,“我知道,苒苒,他是他,你是你,你和他不一样。”

    她从小被宠到大,可唐苒不是这样的,摊上唐老三这样的父亲,甄玉棠也为唐苒觉得难过。

    唐苒恢复情绪后,又去向谢夫子赔了罪,韩晚以及其他学子也凑到她身边安慰了她几句。

    等到午时,甄玉棠仍不放心,特意让甄府的一位小厮陪着唐苒回家,有小厮在,唐老三不敢再撒野。

    唐老三好没面子的回到了家,憋了一股怒火,他坐在门口,手边放着一根粗棍子,等着唐苒进屋门的那一刻,用棍子好生修理她一顿。

    他看到唐苒进门,拿起棍子准备往唐苒身上招呼。待看到唐苒身后的小厮时,他脸色一变。

    那小厮瞪看着他,“唐老三,莫非我家小姐吩咐的话你已经忘记了?从今儿个起,你若是敢动唐姑娘一根手指头,我家小姐让我直接将你绑起来,送到县衙里去。”

    唐老三赔笑着,“没忘,没忘,我拿着棍子是去灶房里烧火呢。”

    一直到晚上,那小厮才离开甄家,唐老三松了一口气,进去唐苒的屋子,瓮声瓮气的道:“甄家人有钱,既然甄家小姐愿意出银子让你参加院试,你可得多几个心眼,到时候实际用了多少银子,甄家小姐又不知道。你多说一些,让她多给你点银子。”

    唐苒皱起眉,难以置信的盯着唐老三,“爹,玉棠拿我当朋友,她愿意帮我,我岂能做这种无耻的事情?”

    唐老三不以为然,“泰和县大半的商铺都是甄家的,甄家小姐头上的一根钗子都要大几十两银子,她不差那么点儿钱,但咱们家需要啊!你从她手里多拿点银子,她又不会知道。”

    唐苒深吸一口气,“爹,你不必再说了,我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唐老三嘴唇动了动,刚想训斥她几句,可是想起甄玉棠,他熄了火,嘟囔着低骂了一句,出去屋子。

    阮家,晚上用膳时,阮娴眼珠子转了转,“大哥,这次院试需要不少银子吧?”

    阮亭看她一眼,没出声。

    阮娴也不在意,继续道:“大哥,我和娘整日做绣品,也挣不了几个铜板。你连去苏州府参加院试的银子都拿得出,娘好久没添过新衣服了,不如你拿些银钱出来,让娘买几匹布回来做些衣裳穿!”

    阮亭眼眸半垂,让人看不清他的想法,他取下腰间的荷包,将里面的碎银倒在桌子上,“我并无多少银子,去苏州府花销颇大,只有这么些。”

    说完这话,他站起身,回到了自己屋子。

    阮娴迫不及待的将碎银拨到自己面前,一看,不满的嘟着嘴,“还不到五两银子,大哥也太小气了。”

    “五两银子不少了,咱们娘俩辛苦一年也才挣这么多银子。”王娘子插了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