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一口两个,黎钰时不明原因。但是肯定噎得慌,贴心地倒了杯水给他推过去。

    在锦霞殿内挂风铃自有用处,等真正发挥作用了,她会给檀越解释。

    各自沐浴,更衣,饱暖而思…思安寝。檀越动作熟练地走过道道纱幔,自去床榻上歇下。

    黎钰时则在贵妃榻上和衣而卧。

    约摸一个时辰后,夜里无风,风铃不动,没任何动静。她寻思着檀越该睡沉了,在他给留出的地方躺下。

    通常来讲,两人同寝之日,黎钰时要么在贵妃榻上睡着,直到第二天清早,要么就是还能撑到檀越睡熟后也去床榻上睡下,不过翌日要比檀越早早醒来。

    从无例外。

    困意席卷,黎钰时躺下就睡着了。

    诶嘿,她怎么也想不到,一个时辰过去了,檀越没睡…

    不仅没睡,睁眼等着,过了有一会儿,他小心翼翼地坐了起来,试探着唤了一声黎钰时的名字,但见她气息平顺,没给他任何反应。

    他探手给黎钰时掖好轻薄锦被的边角,蹬靴下了床榻,蹑手蹑脚地走到那只挂着风铃的窗前。

    盯了片刻,沉声,不带情绪的两个字,“碍眼。”

    翌日,黎钰时醒来的时候,檀越在身侧平躺着,两人距离仅能容下一个男人的胳膊。

    黎钰时动作极轻地快速起身挪走,由阿措服侍沐浴更衣过,又将殿内纱幔妥贴收起。

    天光暗,时候尚早,檀越仍睡着。

    状似不经意地一瞥,黎钰时看着那本不该空空如也的窗框。

    这就不见了?昨夜是十二啊,日子不对,有点不太对劲。还,挺突然的。

    这只风铃并非普通风铃,黎钰时在上面刻了一个“愿”字。

    再一转身,身前知了双手托着那只风铃,不让它发出一点声响,未待黎钰时发问,“奴婢捡…捡回来的。昨夜…看到殿下出来,将它投进了池塘里。”

    那水可不算浅,“你自己下去捞的?”

    知了诚实点头,“是。殿下系了个石块在上面,它沉了下去。奴婢…奴婢怕耽搁了就再也找不回,等…等殿下离开就去找,还好找到了。”

    黎钰时微笑,称赞,“看来你水性不错。”

    夜里很黑,水里也黑,夜视大抵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