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渐深了,天也更寒了些,衙役虽走,可他带來的消息却久久回荡在大家的心头。

    从衙役带來的消息可知,那董棋对这金一还是十分忌惮的,并且在迫不得已的时候,有可能杀人,可是仔细想想,却也有几点疑问,比如说金一是假死,如果金一知道董棋要对自己不利,他完全可以想其他办法,根本沒有必要假死,可他为何要假死呢。

    这点是说不通的,更何况金一也不一定就害怕董棋。

    再者,金一的货并沒有运來,原因是什么呢,是真的沒有运來,还是被董棋的人给吞了。

    这点很重要,所以在衙役离开之后,花郎给那个衙役吩咐了这个任务。

    寒风萧瑟,景色断肠,不知不觉间,时光就这样悄悄流走了。

    夜更深,今夜无月;

    次日一早,有衙役來报,说李景安李大人请花郎前往一叙,说是查清楚了一些情况,而这个情况比较复杂,只有见面了才好说。

    李景安不是一个喜欢卖弄的人,如今他既然说要见面了才说,那么他打听到的情况必定很重要。

    府衙,客厅。

    花郎坐在李景安对面,道:“李大人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见了面才肯透露。”

    李景安的脸色有点难看,许久后道:“花公子,是这样的,我的人打听到了金一那天出远门去的地方。”

    花郎哦了一声,并沒有十分惊讶,只问道:“那金一去了哪里。”

    “三首坞。”

    花郎微微凝眉,有些不解,道:“三首坞在什么地方,这地方很特别吗。”

    李景安叹息了一声,道:“三首坞离长安城有三十里远,之前是一个很小的地方,那个地方风景优美怡人,那地方比村还要小,只是一个坞,立马住着大概百十号人,而在这三首坞,有三个人掌管着那个地方,那个地方的人过的幸福富足,比长安城大多人都过的幸福,可是突然有一天,哪里的人全部被杀了,百十号人全部被人给杀死了,因为这件事情很严重,本官曾经派人去现场勘查过,可是勘查到最后,却什么都沒有发现,而那三首坞的三个头,却不知了踪迹。”

    说到这里,李景安又是一声长叹:“当时事情真是骇人,看着那个地方的尸体,让人的心不由得扑通扑通直跳,花公子断案,经常与尸体打交道,可当时你若在场,只怕也是受不了的。”

    对于李景安所说的话,花郎并沒有反驳,毕竟无论是谁,当他看到那么多人被杀的时候,都会忍不住悸动心灵的,而那浓厚的血腥味,就像花郎这样的人,只怕也是受不了的。

    花郎的神情很是凝重,许久之后,道:“那三个人之后一直沒有消息吗。”

    “沒有。”

    “这是多少年前的事情。”

    “三年前的事情,那时我还沒有当上府尹,正因为那件事情的发生,当时的府尹因为自责,而辞职了。”

    花郎沉默不语,他沒有想到,本來只是调查金一的被杀,可如今却牵扯到了三首坞当年的灭门惨案,花郎的心头忍不住在滴血,这时间悲苦,是太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