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來风寒,不知不觉间,冬渐渐深了,长安城越來越冷,寒风吹的刺骨生疼,平常沒事的时候,大家都宁愿呆在屋里,也不想出去。

    这天傍晚,长安城飘了雪,飘雪的时候,风停了,世界似乎在那一刻安静了下來,花郎推开窗户望着外面的雪,心中突然有说不出的舒畅。

    他轻轻的伸出了一只手,雪花落在手心很快便又融化,慢慢的,雪越來越大,鹅毛般的大雪飘來,仿佛把整个天地都要湮沒。

    不知从何时开始,外面变的一片雪白,无论是地上亦或者是屋顶树梢,全部都是雪,温梦很兴奋,她在庭院里跑來跑去,仿佛仍旧是一个孩子,一个不知烦恼为何物的孩子。

    温梦依旧是美的,而且更具风韵了,不知不觉间,她已经三十好几了,对一个女人來说,她最风华的一段时间正悄然來临,花郎望着温梦拿俏丽的模样,突然觉得这样的女子真不应该被时光打败的。

    可每个人都会慢慢变老,直到有一天,白发苍苍容颜渐失,也许到那天的时候,每个人的心中都多少是有些惆怅的,也许还有丝丝遗憾。

    人之一生想做的事情很多,可人之一生,又有谁能够把自己想做的事情都做了呢。

    突然间,花郎发现最近两年自己有些懒了,懒得到处跑了,懒得只想在这长安城中安享生活,这不应该是他花郎该有的,虽说在长安这几年,他遇到了不少案子,几乎很少有空闲的时间,可呆在一个地方,眼界总是要狭隘许多的。

    看着外面飘飞的白雪,花郎突然间做了一个决定,那便是他想离开长安城,去一个从來沒有去过的地方,过一段重新的开始。

    生活本就是如此,一个开始接着另外一个开始,而只有如此,人生才是有意义的,如果只是重复的坐着同样的事情,亦或者在一个地方慢慢孤老,这简直是对人生的侮辱,对花郎而言,人生不应该是这样的,人生应该是充满了激情和变数的。

    只是,做出这样一个决定后,花郎却有些犹豫,于他而言,到处跑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可温梦花婉儿她们呢,她们是不是想跟着自己跑呢,她们是不是想跟着自己江湖载酒行呢。

    每一个女人的心里,都想要一个温暖的家,然后在那个家里有自己心爱的人陪伴,可是这十几年來,花郎却给不了温梦这个,现如今在长安,他们好不容易过了两年安稳日子,可花郎却突然想离开了。

    他能将这个决定告诉温梦吗。

    雪未停,不知何时起了风,树梢上的雪摇摇晃晃,温梦和花婉儿她们玩的进行,花郎站在窗前向外张望,许久后,他忍不住叹息了一声,也许,在这里平静的生活下去,对温梦和花婉儿來说,是最好的选择。

    风雪更大了些,温梦全身上下都是雪白,她似乎有点累了,于是拉起花婉儿回屋休息,当她们两人回屋的时候,温梦立马注意到了花郎的神情,那神情跟平常并无什么两样,可是若仔细观察,还是能够发现一丝的不同。

    温梦跟着花郎十几年了,对于这个自己心爱的男子,他再了解不过了,所以这个时候,她慢步來到花郎跟前,突然问道:“你有心事。”

    花郎一惊,似乎沒有料到温梦会问自己这个问題,不过他还是笑着摇摇头:“哪里有什么心事,你怎么不玩了。”

    温梦指了指外面的风雪,道:“风雪这么大,我怎么玩嘛,倒是你,一定是有心事的,你说出來嘛。”温梦拉起花郎的手臂,似乎花郎不说,她就不肯松手。

    可那个事情,花郎已经决定放在心里了,为了自己爱的人和喜欢的人,他觉得自己应该做出一点牺牲了,他总不能沒错都是这些人给他一个人做出牺牲。

    这些年來,因为他到处破案,这些亲人朋友跟着他到处跑,他们是否真的喜欢这种到处跑的生活呢,虽说他们到处跑并未受过什么罪,可远离了家乡,远离了许许多多的朋友,他们是否真的开心呢。

    “哪里有什么心事,你想多了。”花郎将温梦搂进了怀里,浅笑着,而温梦身上散发的淡淡香味,此时夹着风雪寒意,闻來倒有一股说不出的心荡。

    可就在这个时候,花燕儿突然问道:“你是不是想离开长安了。”

    温梦紧紧搂住了花郎,花郎一语未发,而温梦则继续说道:“我是你的妻子,你心里想什么我总能够猜出一些來的,你本就不是一个喜欢在一个地方停留的人,如今看到外面风雪,你心有感触,对不对。”说着,温梦微微扬起了头,一双明眸望着花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