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渐浓,转眼便要到冬天了,而长安的冬天,是很冷的。

    这天花郎等人闲來无事,想趁着秋末天气未冷到底的时候,到外面转转。

    长安城外有许多州县,花郎等人也并无一个特定的目的,所以走的很随意,玩的也是随意,有时在一个地方可以待上大半天,有些则看一眼便过去了。

    这样走到傍晚时分,他们來到了长安城一个叫凤阳镇的地方,小镇并不是很繁华,在这秋末萧瑟的风下看來,更是寂寥,几人进得凤阳镇,随后找了家客栈,要了几壶酒和饭菜,这边吃边聊,想着待会吃完饭之后,再去什么地方玩上一玩。

    这家客栈应该是凤阳镇最大的客栈了,不过这个时节,客栈的生意并不是很好,只有稀稀落落的几个客人,而客人少了,客栈老板自然是不喜欢的,不过对于花郎等人來说,却是欢喜的,至少这里很安静,不会有人妨碍他们吃饭。

    可是,事情也沒有绝对,因为就在他们吃饭的时候,客栈一角突然传來一阵孩童的哭声,那哭声放肆的很,直把整个客栈都给震住了。

    孩子的哭声很尖,听來有些刺耳,不过那毕竟是孩子的哭声,所以沒有一个人会因此而生出丝丝不快,亦或者对那个角落的女人生气的。

    花郎放下筷子看了一眼角落的那个女人,只见那女人模样普通,身材微胖,脸上长有雀斑,她怀里的孩子哭闹的厉害,她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不停的哄啊哄的,可那孩子仍旧啼哭。

    那女子的桌子上只有一壶茶和一碟小菜,不过看那女子的样子,似乎并未动过饭菜,不知是因为孩子啼哭腾不出手來,亦或者是根本就沒有什么胃口,而之所以花郎会有她沒有胃口的这个想法,是因为这个女子不停的向客栈门口张望,好像在等什么人。

    在这样的一个客栈,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她会等什么人呢,花郎最先想到的是这女人的丈夫,毕竟一个女人在外面除了等自己的丈夫,还能等什么人呢。

    孩子的哭声渐渐小了起來,想來是哭够了不想哭了,而在孩子停止哭泣之后,那角落里的女子突然抱起孩子向门口走去,花郎有些惊讶,她的丈夫并沒有來,怎么如今却要离去。

    也许是出于本能,也许是出于好奇,花郎扭头向门外望了一眼,只见门外空荡荡的街道上有一个女子的身影一闪而过,然后整个街上便再沒有其他人了,而那个抱着孩子的妇人,也很快消失在了街道之上。

    花郎望着空荡荡的街道许久,直到温梦拍了他一下,他这才缓过神來,而这个时候,温梦问道:“你在看什么。”

    花郎再次拿起筷子,道:“沒什么,只是觉得刚才那个妇人好生奇怪。”

    “奇怪,哪里奇怪了。”

    “她竟然哄不了那个孩子。”

    “孩子都很难哄的,她哄不了并不奇怪啊。”

    花郎笑了笑,温梦从來沒有哄过孩子,她怎么就知道孩子很难哄呢,不过虽这样想,花郎却并未说出什么來,只淡淡一笑:“按理说母亲都很会哄孩子的。”

    这是一句很普通平常的话,可是听在温梦耳朵里,却突然惊讶道:“你的意思是说那孩子不是刚才那个女人的。”

    花郎并沒有这个意思,可是在听了温梦的话之后,他却突然觉得事情兴许就是如此,心头的不解慢慢弥漫开來,花郎将客栈的老板叫了來,问道:“刚才坐在角落里的那个妇人你可认识。”

    客栈老板用一双很小的眼睛盯着花郎看,好像不明白花郎为何去问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不过他见花郎气质非凡,觉得不太好惹,再者花郎又是他客栈里的客人,于是笑道:“不认识,她好像不是我们凤阳镇的人。”

    “以前來过你们这里吗。”

    “來过,不过她可能在我们这里有亲戚吧。”客栈老板说完这些话后,便去忙了,而花郎等人却也并沒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毕竟这只是一件小到不能再小的事情了,他们又怎么能放在心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