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谈风月坊里的那些女子想了又想,最终一个人站了出來,道:“我记得有件事情,挺奇怪的,有一天雅子出去,回來的时候很高兴,而且拿着一件首饰默默发呆,那件首饰并不是很值钱,可是她却很珍惜的样子,我当时跟她的关系挺好的,所以曾经打趣的问过她,是不是有了心上人,她被问的有些羞涩,脸红着跑了出去。”

    听完这名女子的话后,花郎想了想,道:“这件事情离雅子失踪有多长时间。”

    “半个月后,她就失踪了。”

    花郎微微凝眉,道:“那在这半个月内,雅子可曾与什么人來往频繁。”

    “在那半个月内,雅子不再卖身了,只卖艺,不过就算只卖艺,她的客人还是很多,当时我不明白是原因是什么,可是当雅子失踪后,我才终于明白,她这是在积累钱财。”

    只谈风月楼的这名女子说的一点不错,当然,雅子之所以要积攒钱财,自然是为了自己逃走做准备,而以雅子现如今的情况來看,有些事情不用说也变得明白起來,雅子现如今生活窘迫,也就是说,当年她与心上人逃走之后,日子过的并不如意,当然,这种不如意的原因可能是她被骗了。

    世间漂亮的女人有很多特权,可是当漂亮的女人爱上一个男人的时候,她的这种特权将变得微乎其微,最后甚至被那个男人所利用。

    也许,对于男人來说,漂亮的女人和钱财是他们最想要的,可漂亮的女人会慢慢变老,钱财会越來越少,所以当女人变老钱财变少的时候,也就是这个男人再去寻找新的猎物的时候。

    新人笑旧人哭,这似乎已经是古代女子的写照。

    听完只谈风月坊的女子的话后,花郎问道:“还有沒有。”

    她们想了想,最后皆是摇头,花郎不再多问,每人赏了一两银子,然后离开了只谈风月坊,他们离开之后,那些女子拿着一两银子有些不知所措,她们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惆怅。

    当年她们年轻的时候,多少富家公子想要对她们一掷千金,可如今,一两银子已经让她们有种莫名的欢喜了,人世间的命运真是变化无常的。

    从只谈风月坊离开之后,阴无措问道:“我们似乎并沒有问出什么重要的线索。”

    花郎先是沉默不语,随后点了点头:“沒错,线索的确不是很重要,所以我们必须将希望寄托在李景安的调查上,兴许他能够调查出什么來也不一定。”

    傍晚时分,晚饭吹來丝丝舒爽,花郎等人在家休息,这个时候,一名衙役來报,说他们调查到了一些线索。

    花郎点点头,让衙役赶快说,衙役先是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花公子,我们虽是调查到了线索,可是这线索并不是很多,特别是有关雅子失踪后的事情,我们什么都沒有调查出來,我们只调查到,在雅子搬到风月胡同之后,只与一个人见过两次面。”

    雅子进入风月胡同后,很少跟人见面,可如今衙役调查到有一个人与雅子见过面,这兴许就是整件命案的线索,花郎有些兴奋,连忙问道:“那个人是谁,具体情况是什么。”

    “那个人叫程俊才,是……是我们长安城观察使大人陆知年手下的一名掌书记。”

    花郎來到宋朝已有多年,对于宋朝的管制已有充分的了解,这观察使是宋朝在诸州设的一个职位,并无职掌,无定员,只是作为武臣准备升迁之寄禄官,是个虚衔,不过虽是虚衔,在名义上却比知州知府的品阶还要高一些,而观察使下的掌书记,一般都是科举出身,作用如同幕僚,不过还是有些官位品阶的。

    如今听闻去见过雅子的男子是观察使陆知年手下的一名掌书记程俊才,花郎等人顿时惊讶不已,心想,难不成那个程俊才对妇人有一种特殊的癖好,所以才去哪里偷吃。

    可仔细一想,觉得又不符合情理,因为这个程俊才一年内才去了两次,而那雅子虽说已经四十多岁了,可也不会因为程俊才一个掌书记的身份就对他有所优惠吧。

    所以,一番思考后,花郎觉得他们两人的关系绝非恩客与卖笑这么简单的。

    许久后,花郎又问道:“这程俊才是个怎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