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次日一早,温梦便不时注意家里的门,因为昨天晚上花郎说过,今天会有人來告诉他们这件命案的具体事情,所以,她很好奇那个來告诉他们的人是谁。

    可是,从早上等到正午,又从正午等到傍晚,他们家的门一直都沒有任何反应。

    当温梦有些生气的想要指责花郎说的不准的时候,门却突然响了。

    门吱呀一声开了,温梦站在门内,望着门外的人有些震惊,因为來的人是陆夫人,她很奇怪,难道陆夫人知道整件命案的來龙去脉。

    虽然有些不敢相信,但温梦还是将陆夫人请了进來,大家在客厅坐下之后,花郎微微挥手,道:“陆夫人的來意我已猜到,所以请陆夫人直言吧。”

    陆夫人有些震惊,不过很快她便也明白,像花郎这样聪明的人,自然是能够看出整件命案的蹊跷之处的,只是当花郎让她直言说的时候,她却突然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口了。

    组织了一下语言后,陆夫人这才终于开口:“我老爷他……他杀严洁是有原因的。”

    花郎点点头:“因为严洁是杀死陆瑞的凶手,这点我们早猜到了,只是事情恐怕并沒有这么简单吧。”

    陆夫人有些震惊,点点头后,道:“其实事情是这样的,这……这事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陆夫人说了这许多话,可是她到底想说什么,花郎他们却是一点不明白的。

    而陆夫人也好像意识到了这点,所以犹豫一会后,还是开口道:“陆瑞……陆瑞他不是我的儿子。”

    听到陆夫人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众人很是吃惊,而这个时候,陆夫人继续说道:“当年我妊娠的时候,生下的其实是个女儿,可是因为生孩子之前我的身子受了风寒,所以大夫告诉我家老爷,说我这辈子可能都无法再生孩子了,老爷担心我因为只有女儿而自责,便瞒着我把女儿给换掉了。”

    “换掉了,换的谁,怎么换的。”此时的温梦很惊讶,所以在陆夫人说完之后,她立马开口问道。

    陆夫人苦笑了一下,道:“老爷虽然害怕我担心,但让别人的儿子來陆府当少爷却是不行的,而恰巧当时严洁也到了产期,所以老爷便将他跟严洁的儿子跟我生的女儿掉了包,这件事情我与严洁都是不知的。”

    说到这里,陆夫人又是一阵苦笑,而此时的众人,出了震惊外,真的是一句话都说不出來了,因为这件事情再清楚不过了,并非震惊那么简单,如果陆瑞是严洁的儿子,那么说來,严洁岂不是杀了自己儿子。

    当初,她可能觉得杀了陆瑞,自己的小儿子就能够回到陆府,并且继承陆家产业,可是谁曾想,自己杀死的竟然是自己的儿子。

    而从衙役叙述严洁被杀时的情况來看,很显然严洁到死都不知道这件事情,而到这个时候,花郎等人终于明白陆富康为何要杀死严洁了,他这样做并不是为了给自己的儿子报仇,他是害怕有一天严洁知道了这件事情,如果她知道了这件事情,她所要承受的压力和痛苦,恐怕不是她一个女人能够承受的吧。

    若是这件事情沒有花郎的调查,兴许可以隐瞒一辈子,可这件事情交给了花郎來调查,总有一天会调查清楚的,所以既然等花郎调查清楚,他不如先杀了严洁,好让严洁避免那种无法言说的痛苦。

    听完陆夫人的话后,大家已经全部明白了,虽然有很多事情,陆夫人并沒有说,可到了这个时候,已经不需要她再多说了。

    大家一语不发,而这个时候,陆夫人突然给花郎跪了下來,道:“花公子,我家老爷他杀人真的是情有可原的,还请花公子向李大人求情,能够从轻发落。”

    在整件命案当中,最痛快的恐怕莫过于陆富康了,而导致这些事情的发生的原因则是他多年前的那一片好心。

    花郎叹息了一声,道:“这事我会从轻处理的,陆夫人先回去吧。”

    陆夫人看了一眼花郎,微微颔首之后,其实离开了。

    而就在陆夫人离开之后,温梦随即问道:“陆富康杀了人,也能从轻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