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翕音点头笑道“好,我一定听红竺大军师的话,否则下次再挨打,回来连个诉苦的人都没了。”

    一听叶翕音提起挨打的事儿,红竺竖着双眉,一副要撕人的模样,咬牙道“堂姑娘若再敢动你一根头发丝儿,我可就顾不得主仆身份了,非抓破了她那张脸不可!”

    叶翕音看得心下微惊,不禁轻唤“红竺,你……”

    红竺却是一本正经地望着叶翕音,神色认真道“我红竺生是姑娘的奴婢,死了也是姑娘的鬼奴,我这辈子谁也不认,只认姑娘一个主子。

    “谁若敢欺负姑娘,我红竺就算永世不得超生,也要变作厉鬼跟她没完!”

    叶翕音听得眼睛微微有些发热,伸手握住红竺的手牵她至床边,心里对这丫头既感动又心疼。

    红于很快带着婆子送热水上来,叶翕音和红竺便没再继续刚才的话题。两个丫头伺候叶翕音洗漱完歇下,便退了出去。

    兴许是这阵子实在太疲惫,叶翕音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待叶翕音呼吸渐沉的时候,紧闭的房门被人由外缓缓推开,一道倾长身影,脚步极轻地由门外走了进来。

    静静地伫立于床前,景辰望着床上已经熟睡的人儿,幽深的眸底再也抑制不住地想念与心疼,还伴着愧疚和自责。

    种种相互纠缠的复杂情绪,如趵突的泉水,全部由心底无遮无拦地漫溢出来。

    轻轻在床边坐下,景辰微微倾身,指腹极轻地抚过叶翕音覆着白色纱布的额角。

    雪白的纱布上,有浅浅的血丝由内渗出来,景辰眸底掩饰不住的心疼又浓了几分,忍不住附身用唇轻轻地贴了下覆着白纱的伤口。

    好想好想将叶翕音拥入怀中好生护着,听闻她受伤的那一刻,景辰感觉自己心脏有一瞬的骤停。

    恨不得不顾一切地去见她,把娇娇小小的人儿严严实实地护在身边,不让她受到来自外界的一丝一毫的伤害。

    这些天,刻意避着她的日子,每晚隔着轩窗偷偷看她临烛而坐的娇弱身影,对景辰而言,既是最幸福的时刻,亦是最煎熬的时刻。

    都好些天没有与叶翕音说话了,没有握她的手,没有找机会抱抱她,甚至没有闻到属于她身上的芳兰气息……

    这些点点滴滴,都让景辰想念的备受煎熬,却又不得不用强烈的意志力,压抑下心头对叶翕音的渴望。

    实在想她的时候,就轻轻抚摸一下手臂上那枚齿痕。

    每次看着手臂上那枚小巧完整的齿痕,景辰都感觉很庆幸。

    庆幸自己身上,有叶翕音亲自留下的印记,而且还是一枚齿痕,感觉好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