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仇夫人,叶翕音转身正欲往回走,身后却有人唤道“叶姑娘请留步!”

    听闻这个声音,叶翕音唇角浅浅弯了弯,回身笑觑来人“二公子来的可真巧,与夫人走了个前后脚。”

    知道她是故意打趣,仇安浩面色有些窘,解释的很认真“我知道家母过来了,是故意与她错开的。”

    叶翕音也继续与他纠缠这个问题,笑问“二公子是来找我姐姐的?”

    这句话问的太直接,还有点一语双关的意思,饶是仇安浩是个男儿,也尴尬地红了脸。

    可偏偏叶翕音说的又是事实,仇安浩只得硬着头皮点头“是,这些日蒙琳姑娘照应,我的腿伤才能好得这般快,我已听嘉钰说了贵府发生的事,有伤在身不便登门探望,听闻你们已经回来,便过来看看。”

    叶翕音颔首“二公子有心了,我代家姐谢过。既然二公子伤势已无大碍,我们便也安心了,二公子新愈不久,不易劳乏,早些回家修养吧。”

    见叶翕音简单说了两句话,转身就要回去,仇安浩有些莫名的失望,下意思就开口道“等等,可,可否见琳姑娘一面?”

    叶翕音唇角笑意更深,回转头却是一脸怒色“二公子的伤既已大好了,我姐姐自然也就不必再去侍疾。怎么?二公子这是用人用顺手了,要亲自上门来讨人不成?”

    见叶翕音误会,仇安浩有些慌,赶紧解释“不,不是,我今日前来绝没有让琳姑娘侍疾之意,我只是……”

    “你只是什么?”叶翕音快语逼问。

    “我……”仇安浩语塞。

    这一刻仇安浩才突然意识到,他和琳珑相处了这么久,俩人之间好像真的没啥实质关系,甚至连朋友都谈不上。

    尤其琳珑还是个未出阁的女儿,他一个外姓男子,他凭什么见人家?

    这一刻,仇安浩的内心里突然生出浓浓的懊恼,可是为何懊恼又说不清。

    叶翕音将仇安浩这一连串复杂表情尽收眼底,悄悄笑了一下。

    堂堂总督府的二公子,会被礼教大妨给难住,却丝毫没有富家公子哥儿的蛮不讲理,叶翕音对这个性格明朗,外表英俊,胸襟磊落的男子越看越满意。

    “我……只是想当面对琳姑娘道一声谢。”吭哧半晌,仇安浩终于憋出这么一句,俊脸早已涨地通红。

    叶翕音低低地“哦”了一声,面色缓和下来“原来是我错会了仇二公子的意,我还以为是你舍不得家姐呢。”

    仇安浩红着脸,更无言以对。

    他怎么听对方这话好生别扭呢?可是却打心眼儿里并不排斥,想起琳珑侍疾的这段舒坦日子,好像还真有些舍不得。

    叶翕音却笑道“既然二公子要与家姐道谢,那可不巧了,姐姐如今留在家中侍奉母亲并未跟来,二公子日后得机会再与她当面道谢吧。”说完,微微福了福,转身回去了。

    当然,临转身时,顺带把仇安浩失望的眼神也一并收进眼里,叶翕音突然觉得心情特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