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不以为意的点了点头,前世的他,从小在城镇长大,对于耕地鲜有而闻,就连这世的秦明对于耕地也是半吊子,所以,他还真的不懂养牛。

    “这养牛可是个精细活,先说这牛住的牛舍吧,要保持干净,保证舍内空气新鲜,牛舍内的垫土,垫草也要勤晒勤换,保证温暖干燥,还要常常擦拭牛体……冬日时节,还需把他们室外,在背风之地,让耕牛野外取食,晒晒太阳……而在平时饲养上,平日草木禾秸自是不说,一旦有劳作时,豆糠饼类也一样不能少,就连耕牛饮水都既有讲究……每天饮温水2次~3次,水温以接近耕牛体温为宜,忌用过热或过冷的水饮牛,水里最好放入些许食言……”

    乔六指侃侃而谈,秦明目瞪口呆,头一次知道养牛居然这么麻烦。秦明皱了皱眉头.

    “养牛有这么麻烦?”

    “若想耕牛精壮,非得此法,若是大人把这些耕牛分给军户们,乡民们粗野无法,不懂如何精养,所以喂养出来的耕牛都是瘦弱不堪,且养牛颇费财物,寻常百姓人家,怕是养不起。”

    经乔六指这样一提醒,秦明才发现,自己此举,非但不能造福百姓,反而会累及他们,顿时有些无语,他看了眼乔六指一眼,“老乔,你既然如此了解养牛,那这些牛就交给你饲弄了。”

    听闻秦明如此说,刚刚还一脸专家摸样的乔六指顿时蔫了下来,苦笑道:“大人,经商才是小人的老本行,这养牛小的也是外行,您别看着道理我说的头头是道,那也都是从牛倌们那里听来的,可真的让小的饲弄这些牛祖宗的话,那您还不如杀了我省事呢。”

    秦明双眼翻白,你丫说白天,感情是消遣我呢,看秦明神色不愉,乔六指忙道:“大人勿虑,依在下看来,此处修建畜牧场之事,已经势在必行,在下认为,大人可以在此处成立一个大型畜牧弄场,喂养这些耕牛,家禽。平日里耕牛都放养此处,只有在春耕,秋耕之时,再租给军户。至于这些牛群平日里的看管照料,大人尽管放心,小的已经给大人找了几个牛倌。”

    说着乔六指指了指身后几个人,秦明这才注意到他们,一直以为他们是乔六指行商的伙计,没想到却是牛倌。当下这几个黑瘦汉子,有些拘谨向着秦明行了一礼。

    秦明向他们笑着点了点头,见秦明笑着对他们点头,其中一人神情激动,双拳紧握。秦明倒是没注意这些,此刻他的注意力都在这群耕牛身上,不过他又是个外行,看了半天没看出门道,姑且就放下,把事情交给了乔六指去做后,就离开了。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乔六指为着耕牛的事忙进忙出,人都瘦了一圈,期间,秦明也去牛舍巡视了一次,牛舍的那群耕牛们比起刚运来时,确实结实多了,暗黄的毛色,也都被梳理的油滑水亮,秦明看的是满意无比,心中想到,照此下去,怕是半月差不多就能下地了。

    二月底,终于,灾民的事情开始告一段落,杀胡堡下,被接济过的灾民居然有三万多人,扩建的杀胡堡城郭,也开始有些雏形,南北纵横十数里,巍巍雄关,现在正在修建新灾民入住的房屋,几万人一同施工,工期大大缩短,相信照此下去,再过月余便能完工了。

    耕牛们现在也不似先前那般瘦弱,已经开始长膘,粗壮有力。而先前因为缺银无法造水车开挖水渠的问题,也悉数解决,现在堡外的农田中,大都有从兔毛河从引的水。

    二月二十八,此时已经过了春耕最佳时节了,水车,耕牛,种子,军户悉数到位,秦明带着杀胡堡的一种文官武将,在堡内举行了一次盛大的春耕仪式。从堡内到堡外,戏班边走边吹吹打打的声音,传到堡外,也流于堡内,这让饱经饥荒的灾民们,在经过恐慌,无望之后,首次对于杀胡堡这个地方焕发出强烈的生机。

    在秦明的带领下,一众军户随着秦明来到了杀胡堡外的耕田中,在田头祭拜过后天厚土之后,春耕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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