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一杆巨大的囚龙纛旗矗立在对面的骑队里,与马超的囚龙纛旗相比,他们的不精美,却刻画出了囚龙的粗犷、凶恶,显得魔气冲天。

    马超一对眼射在那杆囚龙纛旗上,透出激动的神情。他现在百分百可以肯定对面的正是蒲囿部落。整个羌族乃至其他部族能得囚龙秘法的除了蒲囿之外,再也没有了。那杆囚龙纛旗不用细看,他就可以感觉出与他身上的囚龙纹身技法是同样的手笔。

    马超伸出大手,解开裹在身上的裘袍,在寒风中敞开胸怀,露出健壮的上身以及狰狞的囚龙纹身,将巨大的湛金色大矛交到二十二骑手中,遂打马前行,独自一人往对面的蒲囿部落而去。

    在策马行走的过程中,大手分别在马背上拍了三次,强壮的身躯也随即腾空翻转了九次。

    早在与月氏女王结盟之后,马超就让她派使者带着他亲笔写得书信,与蒲囿部落交涉沟通。而此时蒲囿部落的出现,早在马超的意料之中。临行之前,他就将蒲囿部落的习俗、习惯研究个通透。蒲囿个性鲜明崇尚武力,喜欢直来直去,坦诚相见。

    对面的蒲囿部落勇士们见到马超的举动,除了蒲囿部落酋长全都默契的后退五十步开外。

    马超看在眼里,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知道三拍九转的举动凑效。三拍九转用意非同一般,这是羌族部落勇士之间最崇高、最独特的挑战方式,类似于西方的骑士决斗。是羌族勇士见证武勇的神圣事件。

    马超心里明白,要想将蒲囿部落彻底效忠于他,光靠夫蒙王室的囚龙纹身是远远不够的,他要以羌族勇士之间的独特挑战方式,挑战蒲囿部落历代第一勇士之称的酋长。只要将其战败,他们才会真正的归顺。

    这就是马超为什么喜欢西北的原因,西北之地充满血腥的同时,亦有真挚的坦诚,只要有足够的实力,他们就会心甘情愿地跟随你,这比中原的狡诈不知道要单纯了多少倍。

    马超在距离蒲囿族长还有百余步的时候,蓦地勒马而立,随即跳下战马,拍拍帝狮的屁股,让其离开,遂负手而立。

    蒲囿酋长是一个高大健壮、散发披肩、满面虬髯的三十余岁大汉,从马超发出挑战那一刻,他那一对铜铃般的眼睛至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马超的身体。

    蒲囿一族虽然处于张掖,但也知道武威的情景,自然也听过马超的名号。在看过马超的书信之后,起初尚对马超是夫蒙一族的唯一幸存者而表示怀疑,但刚刚看见独一无二的囚龙纛旗以及马超身上的纹身之后,就不在怀疑。尤其是马超以马背三拍九转的挑战方式挑战他的时候,他连唯一的一丝怀疑也抛弃了。

    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三拍九转,这个挑战方式一直只有核心人物知道,一旦用上了三拍九转,就决定了羌族第一勇士的归属问题。

    蒲囿酋长看见马超弃马而立,眼中精芒一闪而逝,遂将手中巨大的黑色雄戟斜挂在马鞍上,接着翻身下马。雄戟出自战国初期,盛于秦、两汉,是真正意义上的长矛与长戈的结合体,技法以刺、勾、抹、戳为主,雄戟较之长矛、长枪最为难练。凡是用雄戟者都是武力高超之辈,而蒲囿族长正是其中之一。

    从两军相见,从马超发出挑战,两人都没有说话,完全是无声胜有声的境界。

    场中的勇士们都翻身下马,默契地围成方圆一百步的决斗场。

    阵阵的呼啸声从双方的勇士口中发出。

    阵阵的兵器敲打声有节奏的敲起。

    震耳欲聋。

    双方都是沙场上刀头舔血、好勇斗狠的勇士,气氛高涨之极。

    场中两人相对而立,两对眼睛相对碰撞,擦出火光,彼此在找对方的破绽,调整最佳出手状态。

    马超随意而站,典型的鹰爪开手式,一对褐色的眼瞳盯着对手,透出沉凝之色。他的对手无论从气势上还是站姿的意境上,都离宗匠境界不远了,与杨啸平分秋色,甚至更上一层。若想干净利落地嬴对方,需要一番算计。

    马超之所以以步战而挑战对手,一是不想伤害对方,从而使蒲囿保存实力使对方心服,得到一个强有力的助力,二是知道蒲囿部落的勇士,步战与马战一样都是强项。步步算计将蒲囿部落拖进他的战车上,才是他最喜欢干得事情。更重要的是想印证他的鹰爪铁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