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云蔚笑着就上去冲着他盈盈一礼,谢道:“有劳先生特意替我奔走这一趟了。”

    陆玄看她一眼,转身便走。

    陶云蔚愣住。

    不为落后两步,悄悄对她说道:“主君听说陶大姑娘又被楼起部给诓走了,气得很。”

    ……什么叫又被诓走了?

    陶云蔚无奈又好笑,刚要说话,就见陆玄停步转头,朝她半看了过来,淡声道:“还不走?等着还要吃过饭么?”

    她忍着笑,忙快步跟了上去,口中边道:“先生待会可还有事?若不介意,晚上不如去家里将就一下?”

    “就惦记着吃,我同你说的话azzj舒缓了些。

    “我记得,你说要我离他远些嘛。”陶云蔚好声地道,“可他那个人心眼小你又不是不知道,既然都在家门口来等我了,我若不来,只怕他后面要搞事。”

    陆玄冷笑道:“他以为就他会找麻烦?”

    陶云蔚见他脾气上来,忙道:“反正也没有什么事,你不要同他计较,费那个心力不值得。他今天来是为重azj阳戏射的事向我们家示好的,不过我拒绝了,我说不太方便。”

    “你拒绝得对。”陆玄的神情彻底舒展了。

    “我们走回去吧?”陶云蔚看着他临时赁来接她的马车,说道,“也好说话azj。”

    陆玄自然是没有意见,于是示意了不为把车马处置好后,便与她并而往回行去。

    “关于楼廷秀这个人,我有个问题有些好奇。”她说。

    出乎意料的是,陆玄此时听她问起楼宴的事,倒并没有什么不悦的情绪,只语气平常地说道:“问吧,知己知彼,也免得你下回又被人给诓了。”

    陶云蔚:“……”

    她无奈笑了笑,然后问道:“我记得你说过他是楼妃名义上的胞弟,所以,他不是楼夫人所出了?”

    “嗯。”陆玄道,“他生母是乐坊的歌伎,当年楼继卓成azj得晚,尚无嫡子,所以并没有将他带回来认宗,直到楼廷秀十二岁那年,郁氏依然无所出,而楼继卓的妾室已给他又生了几个庶子之后,郁氏自己才坐不住了,将他带回来记在了自己名下。不过楼廷秀一则自己争气,二则也会讨父母欢心,所以他后面几个阿弟都没能越过他去。”

    “至于楼继卓为何成azj得晚,那是因为他早年原本一心要求娶士家高门之女。”陆玄淡淡道,“不过始终没有成azj功,他又不可能一直拖着不娶妻求嫡子,也只能算了。后来他更加飞黄腾达,也想过要为楼廷秀求娶士家女,不过也被所有家族拒绝了。”

    陶云蔚觉得自己好像突然懂了为什么楼宴这么爱和陆玄、崔湛这样的名门翘楚较劲,还有刚才,他为何那样敏感,觉得她是看不上他的出身。

    士庶不婚。这是士族铁律,尤其是放在士家大族的身上,更是绝无可能。

    庶族位低,而楼家人心气高,所以想娶高门女给家族抬高身份,可反过来同样的,盛门高族却不愿意被他们拉低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