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湖之行结束后,众人各回各家。

    虽说之前有过交浅言深的短暂缘分,但等回了鹿园,叶寒露依旧是她恐婚待嫁的叶家姑娘,魏玄则是他暂居鹿园的京中来客,相安无事彼此不见。

    只是还没等叶寒露清静舒心几天,堂兄叶非那边就又给她找了事儿。

    “所以拜托姑娘了,二公子说这是他身为兄长最为诚挚恳切的请求,还希望您能帮上一帮。”

    叶非的小厮苦着脸转述自家公子的话,在叶寒露面无表情的注视下,头越垂越低,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已低如蚊呐。

    “姑娘……”旁边紫苏看得不忍心,试探着帮了声腔。

    叶寒露沉默许久,最后神情无奈的扶着头叹了口气,摆了摆手,“行了,我知道了,我会试试看的。”

    小厮闻言面现喜色,立刻从善如流的应下,“那就多谢姑娘了,如果事情真能办成,我们二公子决不会忘了姑娘的好处。”

    “好处就免了,少给我找些麻烦事就成。”叶寒露没好气道。

    这话小厮不能接,只笑着装傻,将二公子送来的东西归置好,高高兴兴的回去报信去了。

    被难题砸进手里的叶寒露看着自家堂兄送来的厚礼,满脸郁闷,“不过是借个棋谱,难道不是他们男人之间更好说话?还让我去借人家东西,我哪来那么大的脸面开口去借人家的孤本残卷。”

    “没事,姑娘试试就行,真要借不到二公子那边也没话说。”紫苏出言安慰,到底还是自家姑娘更重要些,要是真吃了闭门羹被下了面子,紫苏才要心疼。

    纵然和魏玄有过几次接触,但说到底还是才相识不久的外人,张口就问人家借珍贵的古籍,叶寒露是真没想到她在自家兄长心里能有这么大本事。

    “我和魏公子根本就不熟,贸然登门去开这个口,纯粹是把自己的脸面往地上踩,”叶寒露真是越说心情越差,“算了,紫苏你去备礼,我就试一次,不行咱们立刻打道回府。”

    紫苏忍着笑备礼去了,心中却不免感叹自家姑娘近日的活泼,比起前阵子被赵氏逼嫁的焦躁郁闷,姑娘这会儿心情与精神都好多了,看来,二公子的任性妄为也不纯粹都是坏事。

    ***

    叶寒露怀着忐忑之心去拜访了手里有着珍贵孤本残卷棋谱的魏玄,虽说之前两人打过几次交道,但涉及珍贵物品,她是真不觉得自己能借来,因此开口说出请求时心虚得很。

    “你想借棋谱?”魏玄放下手中摆.弄的白玉棋子,看向叶寒露,“难道叶姑娘也好棋?”

    当然不,琴棋书画女红里,她最不擅长最不喜欢的就是棋了,到现在叶寒露都还记得当年教她棋艺的老师那副朽木不可雕也的木然表情。

    然而,魏玄问得平常,她脑袋里也不知是哪根筋打结了,居然点了头,“略知一二。”

    魏玄停了自弈的棋局,颇有闲情逸致的向叶寒露发出邀请,“棋谱倒是可以出借,只是有个条件,想请叶姑娘同我手谈一局。”

    “下棋倒是没问题,”叶寒露犹豫,“只是我棋艺不佳,希望不会扫了魏公子的兴致。”

    魏玄不可置否的笑了笑,整理好棋盘,摆出了对弈的架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