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门外的景色与昨夜一样,甚至连大刀劈裂的痕迹都还在,只不闻幽怨的口弦琴声。

    戚南朝昨晚遇险的地方走去,目光巡戈在杜鹃花丛内,没发现那两朵纯金杜鹃,却看到槐木之下,几朵杜鹃花被彻底压扁,土地凹陷的形状,就像一个人躺在地上。

    戚南低下身,捻了捻轮廓里的土。

    姬少典跟在他身后,也随之停下脚步:“昨晚,我们就是躺在这个位置。”

    戚南皱眉仰头,看了眼不远处的巨石。

    昨天下午他才走过这条路,坡度极陡,落脚点很少,就算以他的身手,也要小心翼翼,以免滚落山崖——

    “我们怎么上来的?”

    姬少典自他身边走过,弯腰拨开眼前的花枝,看到印在泥土上的凌乱脚印,一直延续到山崖边上巨大的青石旁,挑眉道。

    “大概是……一步步走上来的?”

    戚南顺着脚印方向,重新爬上了青石,居高扫视崖下时,目光乍然变了。

    姬少典走到山石右侧,低头下望,看到山石下陡峭土坡,一株低矮的小树旁,躺着什么红彤彤的“东西”,眉头一蹙。

    “那是什么?”

    戚南也看到了那样东西,顺着山石滑下,还没等开口阻拦,就见姬少典蹲下身,抓着道边的树根,慢吞吞朝山坡下蹭,身体倾斜悬在半空,看的人一阵心慌。

    戚南定定看着他背影,不自觉攥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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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了手指。

    天亮的很快,姬少典又恢复了视力,虽然动作慢,却不忘扒着斜坡上,时不时出现的小树,动作很稳的“滑”过去。

    随着距离拉近,一股浓重的腥气混杂铁锈味,扑面而来。

    入过关卡的人,对这种气味都不陌生。

    姬少典强自抑制住闻到过浓的腥味,恶心欲呕的感觉,低头仔细观察,发现四周树干土壤上,大面积喷溅着网状暗红血液。

    地上躺着个血糊糊的人形,似乎被什么利器割过全身,全身皮肤破碎不堪,隐约能看见身上只剩几条手指宽的皮,与肌肉割裂后的模样,远看就像一块块鱼鳞纹理。

    有几处肌肉较少的关节,肉被挖出汤匙大的凹陷,露出下面的筋与白骨,鲜血和毛发凝固在一起,甩得这里一坨,那里一滩。

    尸身布满可怖伤痕,整个颅骨更仿佛被硬物猛砸过,犹如被摔得红瓤乱飞的西瓜,脸几乎看不出原本形状,鼻梁被打进了脑仁里,溅出白白黄黄的脑浆和分泌物,脸上的皮参差不齐的被削走,单看脸根本分辨不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