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小狐狸几乎没有乱动,只是时不时从喉咙里发出咕噜声,容寂猜那应该是很舒服的意思,这是他从小狐狸脸上的表情判断出来的。

    一只狐狸怎么会有表情呢?

    可容寂就是看出来了。

    直到半个时辰后,到了庄子,下马时,古遥从他怀里钻出一颗脑袋,打了个饱嗝,但还是不肯从他身上离开。

    “到了,”容寂拍拍他的小脑袋,眉头舒展,声音出乎意料地温和,“不想下来吗?”

    “嘤……”我不想。

    古遥用尾巴拨开他的手。

    接着,容寂瞥见庄子门口,吉祥那下巴快落到地上的表情,脸上柔和的弧度瞬间变得紧绷,单手托着古遥,把他放在了地上:“去,自己去玩儿。”

    古遥还要扑他,被拨开了。

    “嗷……”他趴在没有雪的走廊上。

    “打滚耍赖也没有用。”容寂一脚迈过他,回了房,脱下身上那不太合身的大氅,这是今年刚做的,量着他的身形略做大了几寸。他正是长个子的年纪,衣服做大一些,过两年还能穿。

    他去外头练剑,古遥照样是趴在旁边的,练完,他拿出一块很长的牛肉干,分成两半喂小狐狸。

    容寂是这几日发现的,比起昌迦寺的玉米糕,这狐狸显然更喜欢肉食,看见肉两眼会放光,食量还很大,但就是不见长。

    喂了一半,小东西嘴里的东西还没吃完,尾巴就抬起来试图卷走他手里的另一半牛肉干了。

    “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嘤……”

    “你小,少吃一点。”

    “嘤!”他作势要抢,容寂抬高手,古遥跳起来,容寂站起来,吊了他好一会儿,看着他跳上跳下的滑稽表演,心情微妙地好了。

    只是一只小狐狸罢了,这么小的动物,他懂什么呢。

    旋即,容寂把手放了下来,把肉干递给小狐狸。

    古遥一把将肉干抢过去,抱着咔咔啃。

    这些肉干是秋天晒的,隆冬很长,还有四个月才结束。

    他望着太阳沉在了西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