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檐一句“不想”还没出口,人范无救就又说了,“我想尝尝你们人间的好酒。”

    说着,还砸吧了几下嘴,眯眼像是回味着什么。

    好酒?

    沈檐面无表情,“比如呢?”

    “咱华夏阳世排行榜上前十的好酒,不拘哪一种,都行。”范无救露出一个礼貌得体的笑,“或者,你知道谁家有私传酿酒秘方,去那儿给沽几两?”

    沈檐也笑,笑得和善纯良,“可以。”

    他答得干脆利落,范无救反而不确定起来,“真的?”

    “真的。不过你得等,具体等到什么时候,得看这月老庙的经营状况。”

    狮子大张口可以,但不要对着他这样的穷人。

    范无救眼角余光瞟了一圈,默了。就这小小一座月老庙,还偏僻成这样,光修整的钱都不知道要攒到什么时候吧……

    沈檐说完,忽然想起什么,“咱们城隍新官上任,也不开个动员大会?”

    说起来,除了城隍庙里的城隍像,他还真没见过城隍。“对了,长啥样?”

    “就挺好看的。”范无救直接盘腿坐下,顺便拍了拍旁边的位置,见沈檐从善如流地盘腿坐下,才又继续说道,“用你们人间的说法,就是姑娘见了会嚷嚷着给他生猴子的那种。”

    沈檐挑眉,露出一个笑,“这说起来应该是个成年人,且不超过四十岁,面相很显年轻的那种。”

    他手肘拄着腿,托腮懒洋洋地打了个还呵欠,然后随意问道,“咱们是又添人手了吗?”

    范无救懵,添啥人手?是说城隍爷吗?

    他还没问,沈檐又说了,“前些天遇见一个能喊我名字就能让我生魂离体的人,他也是个活人,还能看见我,问他的时候,也说了是鬼吏。”

    范无救神色古怪,却没说话,只用眼神示意他继续说,他听听看认不认识。

    “今天我出去干那件谢必安下达的任务,劝说那被你刚送进鬼门的姑娘去投胎,又遇见他了。回来想想,咱这新招的阴差在阳世想必是事业有成的,不然不会有那么贵重的手表。”

    当然,衣服他没看出来有啥特别,不过料子摸着挺舒服。

    “啊,是吗?”范无救努力睁大鬼眼,捧场地等他继续说。

    沈檐:“嗯。看长相气质,应该是二十五岁到三十岁之间,绝壁不超过三十岁。”够俊,皮肤也够好,气质沉稳却又干净,就这都不能往老了说。

    “那——”范无救咧咧嘴,露出一个礼貌又不失尴尬地笑,“你有没有觉得你形容的这个鬼差,跟你形容的咱们城隍爷,在某些地方有些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