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新有些惊讶的道:“我在南京如此有名了?”

    左昌昊:“我家许大人亦对将军推崇有加,刚到应天便问及与将军相见事宜,我一一回报后,许大人大多准许,只是钱庄一事所涉非小,尚无定论。当时亦不知将军能否成行,许大人多次说不能与将军一见,是一憾事。”

    陈新听他这样说,估计许心素已经回来,果然左昌昊又道:“许大人与在下都是昨晚方回应天,早上在下去店中得知将军来过,立即派人知会许大人,大人今日已定了拜会几位友人,只好晚间在南曲为将军接风。”

    陈新暗道这个许心素待人刚刚好,既有架子,也不显冷落。笑着道:“许大人客气。”

    左昌昊看看天色,对陈新道:“将军远来是客,在下白日无事,请将军许在下略尽地主之谊,由小人陪将军一行游览南曲。”

    “多谢左兄。”

    “南曲景致一为河房,二为清溪,将军是。。。”

    “嗯,我等是北地来的,就不坐船了。”

    陈新照例留下陈廷栋,让他等候聂洪等人。左昌昊陪着陈新一行,顺着他们上午走过的老路又往旧院的方向过去,左昌昊随行有三个护卫,他们看着很有经验,分散走在前后,一副小心模样。

    此时快到中午,河边的路上已经比较热闹,行人都是衣冠华丽,几乎没有粗布衣服,而且显得十分悠闲。左昌昊在南京的时间比较多,一路说些南京的景致,介绍起来又和陈廷栋不同。

    左昌昊对几人道:“旧院又称南曲,秦淮风月便以南曲名闻天下,妙舞清歌、诗书风流,往往让人流连忘返,亦是销金之窟,周边所居人家,多有在河房帮闲,耳闻目染之下,尽好奢逸,偶有衣着非锦缎者,便为人所耻笑。”

    宋闻贤赞同道:“这便是笑贫不笑娼了。请问左兄。南直风月之地。是否都如南曲一般雅致?”

    “非也,洪武初,南京建十四楼,教坊司官妓尽数于此,后又陆续有建,合共二十余楼,极一时之盛,现今所余只南曲、南市、珠市三处,南市乃粗鄙之妓所居,贩夫走卒出入其中。不说也罢。珠市多是歪妓,虽是偶有艳色,景致却差了许多,唯有南曲甲于四海。文人墨客趋之若鹜,在乐籍之官妓便可两千上下,尚有那许多私妓和婢女,不可胜数。”

    明代的妓女虽然也被人看不起,但青楼并未被打上意态的反面标签,对男士而言,反而算是一件雅事,所以左昌昊说起来也丝毫不觉得不妥。

    陈新问道:“那南曲之中有没有叫陈圆圆、柳如是的。”

    刘民有听他一问,也留神听着,这两个都是名传后世的名妓。他也有点好奇,那左昌昊皱着眉头想了半天反问道:“可是名妓?”

    “正是。”

    左昌昊摇头道:“或许是在下孤陋寡闻,确实未曾听闻。”

    陈新和刘民有对望一眼,两人心中都很奇怪,刘民有又问道:“那有没有李香君、顾。。。顾什么来着,就是叫做秦淮八艳。”

    “倒是曾有好事者评出金陵十二钗,乃是南曲十二名妓,现今早已不在。秦淮八艳从未听过,不知二位在何处得知?”

    两人听得一呆,感情金陵十二钗是曹雪芹抄袭的前人。看着左昌昊好奇的表情,陈新只得敷衍道:“前次听一南京来的客商所说,或许是他胡吹而已。”

    左昌昊这才点头道:“定然如此,也许只是南市歪妓,他强说是名妓。”

    两人对秦淮八艳也只知道这么多。他们其实不知道,所问的陈圆圆等人现今不过几岁。根本没到南曲来,柳如是更是苏州吴县名妓,即便是成名后也少有来秦淮活动,都是后人牵强出的秦淮八艳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