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李家的问题远比李邵翔表达出来的更复杂。

    从二爷改姓后,感觉整个家都呈现一种全家集体水逆的状态。

    先是李父在工作里犯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错误,从原来的岗位挪到另外一个岗位,虽说是平级,但是明眼人都知道,这是被削弱了,并且边缘化了。

    说是办公室主任,办公桌都给挪到厕所边上了,跟着一屋子女同事待在一起,这就是要给他上眼药,迫使他顶不住压力自己提出内退。

    在那种环境里,杀人何须见血,小夹板气不是谁都能忍的。

    再有孙桂枝这边也不太顺利。

    她之前去商场买东西,都有折扣,二爷的发小在那边当经理,都有优惠,现在谁都知道二爷跟老李家没关系了,再去一毛钱的折扣都没有了。

    除此之外,孙桂枝在中老年官太太团体里也受到了排挤。

    虽然没有人明说瞧不起她,可是众人对她的疏离她都能感觉到,以前隔三差五这些太太团都会约出来聊聊天,打打牌什么的,现在没人搭理她了。

    这种排挤让孙桂枝觉得十分难以忍受,犹如一个个小巴掌拍在脸上,疼得不得了。

    除了这些生活和工作上的糟心事,李邵翔之前搞大女孩肚子的事儿,后遗症也一点点暴露出来了。

    那孩子生出来就被陷害过陈萌的山顶洞人李邵儒带到山沟养了,本以为带走了,眼不见心不烦就能过平静的向往的生活了,没想到李邵儒夫妻这段时间,隔三差五就打电话回来。

    先是说要买一头羊,让孩子吃羊奶,给邮过一些钱,后来又说羊被当地的村民偷走了,下山买奶粉没钱,又邮了一些钱,昨天又打电话说孩子生病要钱。

    李家顶多是小康人家,李父和翔的工资比普通工人人家好,但也不是大富大贵,平时一家人大手大脚惯了,之前有二爷的贴补日子还听滋润,二爷走了,贴补和折扣什么都没有了,这才发觉生活品质受到了影响。

    李邵儒那跟个无底洞似得,没事儿就要点,还不敢不给,一不给那边就威胁要捅到李邵儒的老丈人家,到时候事情更不好弄,只能是一点点喂着。

    日子这么一折腾,就有点捉襟见肘了。

    李父天天唉声叹气,孙桂枝被人排挤的嘴角起泡,李邵翔被他家母老虎口臭熏的一宿宿睡不着,这三人凑一起不约而同地,就想到了二爷。

    如果二爷还在,李家就跟有个定海神针似得,稳稳当当啊!

    不出事还看不出二爷的能力,一旦出事儿了,就想到有二爷在的那些美好日子了,二爷能力大人脉广脑子也好使,有他在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啊。

    李父是不太好意思来的,但是孙桂枝却把脸彻底豁出去了。

    打牌都不带她了,这人生还有什么意思?脸值几个钱?在家跟李父一合计,俩人带着东西就过来了。

    想到家里那些焦头烂额的事儿,孙桂枝笑得更殷勤了,看李邵翔哭完穷了,她又开始认真酝酿情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