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迷路呀,是因为昨天从学长那里拿走的画实在太喜欢了,晚上我都没怎麽睡着,心里想着无论如何也要再来感激一次学长。”

    她声线偏清稚,甜度刚好不会让人觉得腻,就像是啁啾的鸟儿一般。

    不等言凛接话,她便从书包里扯出一个医药箱,笑眯眯的举在言凛面前。

    “学长的手受伤了吧?不处理好的话,血渍会沾在画好的画上哦!”

    “无碍。”

    他语气极其生冷,执着画笔的手下意识往身後藏着,彷佛那是什麽见不得人的脏物。

    骨子里的自尊心不允许他服软,而跌落神坛的自卑却又让他变得分外敏感。

    他抗拒抵触着外人的怜悯,特别是在这双残废的手握不稳笔,只能麻木的创作出一幅又一幅令人绝望心碎的残次品之时。

    白青子能感知到他的抗拒心理,但她并不把自己的行为看做同情,她不懂艺术,但是真的很喜欢他的画。

    “我知道这种小事言学长自己就能处理好啦,不过我可是偷偷仰慕了言学长那麽久,拜托拜托,学长稍微给个机会吧~”

    她刻意拉长尾音,意图撒娇,清澈的杏眸眨巴着:“我只是很想触碰学长那双画出我喜欢的作品的手呀。”

    这番说辞,她完全把自己从一个居高临下的靠近者,变成了为了能接近他而可怜兮兮哀求着的粉丝。

    只有这样,才不会触及他脆弱的自尊。

    果然,言凛微微蹙眉,态度似乎有些松懈,迟疑的望了一眼白青子,紧接着视线又落上自己已经被鲜血浸透的暗红sE绷带。

    “谢谢学长!”

    白青子不给他再次拒绝的机会,拎着医药箱便扬起笑凑近在他身边:“学长可以坐下吗?你太高啦,我这样不太好C作哦。”

    言凛身高足有一米八五她身高才到他肩膀下面而已。不过在靠近他时,白青子嗅到了他衣襟间颜料混合着淡淡雪松香气。

    好闻!

    白青子小心翼翼用专用剪刀给他剪开绷带,被浸Sh的绷带没剥离一圈都会牵动伤口,可他却像是失去痛觉一般,眼睫都不曾眨动。

    如白青子所料,他伤口果然发炎得很严重,最触目惊心的还是那些深可见骨血r0U模糊被什麽钝器y生生挫出来的密密麻麻口子。

    她光是看着,都不由得屏住呼x1,而言凛竟然带着这样的伤还在坚持画画。

    那些散落的画作上不完美的线条,就是他因为伤口而握不住画笔,造成的吧。

    “真是…这麽严重的伤应该早点换药呀,就算学长自己不喜欢那些作品,可是我一直都很期待着学长能展出新的画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