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是美,但与江山相比,伏奇还是更爱后者,毕竟美人无数,而江山,只有一个。

    他要稀里糊涂地把什么安骊公主带回了匈奴,那些虎视眈眈的兄弟定然不会放过这个抓他小辫子的好机会,要真查出来这是个假公主,那自己这些年的谋划成果不得被砍去大半。

    “伏奇王子可知道中原有个滴血验亲的法子?”

    伏奇眼神微亮,“听过,却没见过。”

    徐苓转头询问成帝道,“臣妾觉得伏奇王子的担忧在理,两国邦交重在信任,既然如此,若皇叔不介意,不如让安骊与皇叔滴血认亲,也能消了王子的顾虑。”

    成帝脸上笑意更盛,握住徐苓的手在其大腿上重重拍了两下,“甚可,皇叔以为如何?”

    魏王拱手,“为皇上分忧,臣,义不容辞。”

    瓷碗装着清水被放在殿中央,竹尘取来银针分别在魏王和安骊指尖取了血,两滴血落下,瞬间交融。

    安骊端起瓷碗晃了晃,清水变成血水,“伏奇这回总该信安骊的身份了吧?”

    朱唇轻启,喝出清冽的酒香气,伏奇闻得出来,那是上回宫宴上大周皇后大夸特夸的春叶竹,只是今天这酒比那时更烈,光是闻着气味,就令人昏昏沉沉。

    他跟着安骊张张合合的红唇不断点头,“信信信,本王信了。”

    安骊抿起唇,突然穿过众人走上前,在成帝桌前跪下,道,“皇上,安骊有一事相求。”

    “何事?”帝王锐利探究的眼神刺向她。

    帝王的威严没几个人能够挡得住,安骊颈部冒出一片鸡皮疙瘩,她把头垂地更低些,声音却响地谁都能听得清,“安骊想问皇后娘娘讨要一个宫人。”

    这下令成帝感到了讶异,他追问是谁。

    “竹尘。”

    安骊又说了一遍,“皇后娘娘身边的竹尘,安骊用着喜欢,想带着一块去匈奴。”

    “竹尘是......”

    徐苓想说什么,却被成帝重重捏了下手,不得不哑了嗓子,她看着正收拾滴血认亲后的残局的小太监,鼻尖突然有些泛酸。

    “皇上,臣妾......”

    “安骊乃我大周巾帼,一个宫人罢了,皇后还能藏着掖着不成。”

    成帝一锤定音,君无戏言,安骊慢慢勾起嘴角,如夏花绚烂,双手举至头顶行大礼,“安骊谢皇上隆恩。”

    宴会最后,两方推拉之后决定十五日后送安骊公主和亲匈奴,而向来进退有度的徐皇后以身子不适为由,早早回了未央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