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金兵极为谨慎,两人持牌捉刀在前,一人箭在弦上,亦步亦趋于后。

    渐渐接近先前狄烈与二女歇息之地,一金兵伏地察看,一金兵绕树观察,一金兵持弓警戒,彼此配合得十分老练。

    “马粪很新鲜,不超过一个时辰,极有可能是我们要找的人。”伏地的金兵指间不断搓捻着一团马粪,做出判断。

    “这树干被人用重物锤砸,估计是用骨朵……但为何要砸这棵树?难不成要将我们引过来。”这绕树观察的金兵一番话,却引来其余两名金兵讪笑。

    那金兵弓手冷笑:“引我们过来?这两名女子嫌命长了?”

    “她们手上的火器与火雷不可小觑。”

    “火雷应当用完了,火器昨夜见过,的确威力惊人,却不及远。只要咱们小心些,拉开距离,又有林木掩护,那两个小娘皮奈何我们不得。”

    “既如此,先发讯号,然后顺着痕迹追下去。”

    一名金兵从腰间取下一弯牛角,鼓起腮帮子用力吹响,号角声苍劲悠长,穿越重重林木,在山涧回荡。

    三名金兵发出讯号后,并未停留,寻踪觅迹,一路追下。痕迹倒是很明显,既有人的脚印,又有马的蹄印,没过多久,就发现追逐了一整夜的两匹战马。

    两匹马悠闲地在一片较开阔的山坡上嚼着草叶,但只见马,不见人。

    三名金兵迅速闪入岩石与树木后面。过得一会,一阵莺声燕语传来,就见两个墨绿色的倩影,娇笑着用一个怪模怪样的头盔盛着山泉走过来。

    三名金兵大喜,手中的兵器,包括弓箭不禁放松垂下。其中两名金兵摩拳擦掌,正准备从岩石后面跳出来,虎扑而上。

    就在这时,两名金兵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异响,讶然回首。就见一条高大的身影倏现于弓手身后。一手按住弓手后脑,一手从后面伸出,托住其下巴,左右发力一拧喀嚓!金兵弓手的脑袋便以一个怪异的角度软软垂下。烂泥一样瘫倒。

    两名金兵大惊失色。同时抽刀持牌回防。就见白光一闪。一名金兵额头正正插着一把匕首,木头般栽倒。另一名金兵还没反应过来,嘭地一膝顶在旁牌上。同时面颊挨了重重一肘,整个人打横摔出,骨碌碌滚下斜坡。

    一阵巨痛,令这名金兵从昏迷中苏醒,刚要张口呻吟,就被一根断木茬塞住嘴巴,唔唔有声,却说不出话来。金兵瞪大眼睛,看到一张并陌生的脸……木茬从嘴里抽出,金兵涕泪四流,一边呛咳一边道:“是你……术虎……你竟然、竟然没死……”

    狄烈有些意外:“你认识我?”

    “我……见过你在太原城下……击杀那员贼将。”

    狄烈目光一闪:“你是银术可的亲卫?”

    “我们都是……”

    “你是说,追杀我们的全是银术可帐下亲卫军?”

    “不错,你用邪术杀害大帅,身为大帅亲卫,我们若不将你活擒生杀,无一能活命。”

    狄烈咧嘴一笑:“银术可的亲卫,就剩下三十多人了吧,你们以为就凭这点人马,能抓得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