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夕默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他妈的声音了,上一次都该是一年前也是这个时间过年时打的。刘夕默挠了挠后脑勺木纳纳说着:“妈,过年好。”电话另一边先是很安静,接着是一声尖锐的女声,“你没事吧!夕默!夕默!”

    “妈......妈你别急,我没......没事。”刘夕默的声音一下软了下来,竟然有些哽咽。

    不论我们相隔多远,不论我们身处何地,不论我们之间是否还有隔阂,但你始终是我的家人。

    …………

    “截止到今日已确诊人数……”信号一下被掐断,刘夕默关了电视,看着那触目惊心的数字心情愈加沉重。半个月了,文锐也只回一两句消息报平安,电话依旧打不通。刘夕默想去医院看看文锐,可是现在连小区都出不去只能干着急。

    近期的商单全停了,还有些到了年后定金未付也不好先画。可刘夕默呆在家除了画画就是画画,他把存的画有文锐稿的箱子搬了出来。

    他把存的画有文锐稿的箱子搬了出来,一张张整理钉成册,有些纸泛了黄映着时间的印记。那时绘他全凭记忆,青涩少年眉眼如墨,时过境迁而现在绘他,人就在眼前。

    卧室的门大开着,在整理的过程中刘夕默总听到细细嗦嗦电子开门的声音,停下动作回头细听又没有任何响动。刘夕默听力并不敏锐,该是自己出现了幻觉,刘夕默自嘲笑了笑。

    直到耳边响起行李箱轮子轱辘声,刘夕默都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夕默,我回来了。”满地画纸差点无从下脚,看这眼前场景文锐真甚为震惊。

    扑鼻消毒水的味道涌入鼻腔,刘夕默缓缓抬起头,就看见正睁大双眼盯着他的文锐。文锐戴着口罩只看到一双眼,他眼里布满了血丝很是疲惫说道:“你在干嘛?”

    “你是不是很累?要不睡会儿?”刘夕默起身拉过行李箱,想着等会儿整理。文锐却一把把刘夕默扑倒在一旁床上,头埋进刘夕默颈窝里,轻声细语呢喃着:“很累,身心疲惫,抱着你充会儿电。”

    现在的刘夕默抱起来很有肉感,不在像之前抱着硌人。不在熬夜皮肤也转好了,灯光下瓷白发亮。

    刘夕默浅笑着伸出双手紧抱着文锐,片刻,又关心问道:“对了,你手机怎么一直打不通?”

    文锐撑起身看着身下刘夕默,反正还迷惑了,“我没接到过你电话?”转瞬,文锐又笑了起来,整个身体趴在刘夕默身上又说着:“该是你手机出了问题,我给你重新换个吧。”

    是自己手机的问题吗?一想到自己二手手机也是修补挺了一年,出问题好像也是理所应当,如此刘夕默反而还怪起了自己。

    “夕默。”

    “嗯?”

    “我好想你。”

    这世间什么都在变化,漫画从黑白变成了全彩,从页面变成了条漫。可能唯一不变的是你还执着的发着信息,而我还在天天画着你的人像,只是因为我还喜欢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