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人一个小孩,俩个人眉来眼去落在薜宝珠的眼里,她咬牙切齿地磨着牙根,一心只想证明甘夜是男子。既然甘夜这么说,她便站了起来,对着甘夜道:“你是昨天才来罂花谷的?知道我是谁吗?”

    甘夜今天穿上了新衣,是夙罂让花椒给他买的。花椒的风格虽然花花绿绿,但衣裳穿在甘夜身上也一样风华绝代。他轻笑一声,倾城倾国:“宝珠小姐,我只是一个来向此间神医夙罂少谷主求医的病人,有需要知道你是谁?”

    薜宝珠傲慢地抬着下巴,虽然在甘夜的面前很有压力,但却仍然哽着脖子道:“罂花谷是我外公的地方。你来我外公的罂花谷求医,当然得知道我是谁。我是薜宝珠,是谷主的亲侄女,是我外公的亲外孙女。你现在是在我的地盘上。”

    甘夜失笑,骨节分明,指尖修长的右手拿了一条手帕,非常有大家小姐风范地掩嘴轻笑:“宝珠小姐,我只是来向少谷主求医的,这和你是什么外公的亲孙女有关系?你脑筋是不是不太好使啊?这样说话绕来绕去的,我脑壳都痛了。”

    甘夜说着脑壳痛时,一只手很是女气地装模作样抚了抚头,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地展露出一种女子的万千风华,看得旁边的萧玉涵眼睛都瞪直了。

    他上前一把将薜宝珠拉开:“宝珠,你是不是疯了?她是小表妹的客人,你何必跟她过不去?”萧玉涵抱歉地向甘夜看过去道,“柑小姐,抱歉!我表妹她还小,还请柑小姐多多包涵。”

    甘夜:“嗯,我不跟一般人计较,也不跟夙罂小姐的表姐一般蛮横无理。”

    薜宝珠指着甘夜道:“你说谁蛮横无理了?你不是女人!你是一名男子。”她转向萧玉涵,“表哥,你眼瞎吗?”薜宝珠越发地肯定甘夜就是男子。

    正在这时,远远地,一道清绝的声音传来道:“他叫柑橘,是我的病人。薜宝珠,只要是我的病人,就算是男子,也必需穿着女装,这是我们罂花谷的规矩。你好几年不来罂花谷,早些年来过,又年纪太小,还不懂事。现在来了,也只是客人,你不要越俎代庖,多管闲事。”

    薜宝珠被夙罂的嚣张和冷漠气得跺脚:“夙罂,你凭什么说我是越俎代庖,多管闲事?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去告诉外公,你在屋里私藏了一个男子?”

    夙罂不怎么在意地说道:“你都瞧见了他,大家也瞧得见他,这也叫私藏?她不是在你面前走来走去吗?我说了,他是我的病人,你听不懂?”

    薜宝珠重新打量了甘夜一番,问道:“她有什么病?你以为只有你会给人治病?我也是罂花谷的传人,我也会给人看病。你说,他得了什么病?”

    夙罂平淡地说道:“他武功尽失,你能让他恢复武功吗?”

    薜宝珠愕然打量着柑橘。

    原来这个人武功尽失?那她要想知道他是男是女岂不容易?

    夙罂:“薜宝珠,你要是能让他恢复武功的话……”

    夙罂的话未说话,半夏进来道:“小姐,谷外有人来求医。”

    “什么人?”

    “一大群人,抬着一个将死之人。他们说,他们是平南王府的人,得病的是平南王祈隆基的儿子,祈文彬世子。”

    “先出去看看。”

    夙罂向外走去,其余人等也跟着。

    谷外,果然站着一大群人,个个穿着女装。哪怕明显是男人的,也都穿着女装。

    为首一个中年人明明是一个身材昂扬七尺的男人,却也穿着花花绿绿的女人衣裳。他见到夙罂等人出来时,马上拱手,极之恭敬有礼道:“在下是平南王祈隆基,请问谁是罂花谷的少谷主夙罂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