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道战场失利,坐于宴席上的玄古、寰天两方大能,面上漏出愤恨之色,不少人握碎掌中酒樽,晶莹的酒水溅在宴台上,宣示着心头的怒火,并非他等门下子弟太过弱小,只是遭了仙门联盟算计,被刻意针对。

    得见对手如此失态,一些较为狂傲的大能,忍不住讥笑出声,扬言要大赏立功子弟。

    “虚空大葬”琅嬛洞天内,一声气贯长虹的男子吼喝玄音,引起了所有人的重视,各方人马凝视那已成废墟的山谷,却见虚空之力乱舞苍穹,缔结层层虚空秘纹,有人强行以一己之力锁住了千丈空间。

    受困其中的三方修士,感应到一种震人心神的压迫,灵力都运转的极不通畅,他等是英杰,天生聪慧,明悟此状于他等不利,有绝世天骄在出手,欲屠戮所有人。

    众人升空而起,掌中衍变术法,两百多位英杰的灵威,足以反制所有天骄,可集群雄之力,打破这一禁锢,脱困出去。

    可出手之人,拥有的力量远超他等想象,升空的英杰感应到肉身被镇压在虚空之中,衍变的术法被压回肉身中,只能眼见身体随着虚空不断凝缩,冲向那千丈中央的一点虚空之光。

    伴随一声浩荡的破灭之音,千丈虚空连同所有英杰被葬送,那片空间的真纹被毁灭,漏出了昏暗的空间,索性道器守护住所有英杰性命,不至于让他等葬送其中。

    那道器画卷外,两百多个遁光同时飞出,徐徐从虚空落下,见无一人腾空而起,不少人心道大事不妙,定是遭受了难以想象的创伤,昏厥过去。

    有坐于上席尊位的一位古老大能见状,盖世法力聚于指尖,微微一抬,云海聚集过来,托举起那两百多个英杰摄入应日神峰中,交由各门各派照料。

    神锋上躺着鲜血淋漓的两百多位英杰,众多大能下场,去查看自家弟子,脸色不由得一沉,太多英杰肉身碎裂,不论灵母之源与命精都受到了重创,非大药难以滋养回来,更有一缕缕躁乱的虚空之力纠缠在他等肉身内,毁灭一切生机,若是不及时救治,恐怕难以存活。

    “道器护命,还能伤到此等地步,可想那出手之人的力量,强悍到何等地步,修持虚空之类的无上真法,莫不是虚天宫藏匿的妖孽?”

    “一招灭杀两百多个英杰,这等战力闻所未闻,是凡道能拥有的力量吗”

    “那小辈至始至终未曾露面,虽说隔着琅嬛洞天,我等法眼难以破开虚妄,但目力仍存,他竟然能以虚空之力遮掩气息与真身,定是有着强大的虚空造诣,虚天宫不愧是古老的大宗门,竟然藏有这等妖孽”

    “好毒辣的手段,同是仙门弟子,下手如此不留情面,叶阳、狄从天、符龙,你等虚天宫如何教导弟子的,如此心性,来日定将是个无法无天的魔头”

    各方大能你一言我一语,将虚天宫推至风口浪尖,尤其那弟子重创的几方势力,更是咄咄逼人的质问,引起了玄古、寰天两方势力的不满。

    知晓是云辰在暗自出手,司徒岚没有理会周遭喧闹的众人,自顾自痛饮起来,只是嘴角微微带着笑意,身后的薛涛三人,见到自家师弟终于现身,也漏出喜意。

    虚空之上,道气化为祥云,托举着一座座贵胄的尊位,在一片霞光烂漫的宴台上,一位看着年岁不过二十的男子,倚额轻笑着,带着一种玩世不恭的神情,他喝罢旁侧侍女,倒满的酒水,侧目望向中央那张宴台,意味深长的质问道“天风你们三方联盟的做派,还真是让人不喜啊”。

    “秦天,你此话何意,你玄古联盟的此番确实做的过了一些,这些孩子都是渡过魔灾的希望,损伤一个都让我等心疼,他等的宗门只是愤恨不过,过激了一些罢了”那中央宴台中,一位中年男人从喷薄的白雾中,现出了真身,他五官含有莫大威压,有上位者的气势,一言一行都隐隐在号令四方。

    “若是不想会盟,大可直说,我玄古、寰天两方联盟就是不喜你等这般做派,怎的!以三方之力围堵我等小辈,就是一种莫大荣耀不成,若真如此,还需争战什么,皆由你等做主即可,勿要忘了是你三方求着我等前来,如今私下竟然算计,不顾魔灾浩劫,只想把握权柄,我们可不想重复昔日的境地”另一尊席位上,一位老者直言不讳呵斥道,声如洪钟,让所有人都清晰听见他的怒气。

    “齐阳!都活过数千年了,脾气怎还如此火爆,五方会盟,利大于弊,始终是以抗衡魔灾为宗旨,你也勿要多想”一声带着腐朽韵味的声音,止住了争吵。

    声音的主人来历不凡,让很多巨擘另眼相待,礼让三分,曾享有一门尊位,缔造过一个宗门兴盛的奇迹,他不仅长活于世,熬死过同代中人,还知晓许多上古秘密,是一本活着的古书,无人知晓他还有多少寿元,只知他经年不出阴冥山,非绝等大事,不会于世间行走,是最为神秘的一位古之大能。

    “既然杨前辈开口,此事就作罢了,天风!别拿虚天宫的那个妖孽入琅嬛洞天说事,你等门下,哪家没有不世天骄隐于其中,还有域外之人,不是也派来两个仙体各入凡道、灵道战场吗,就看他等谁技高一筹”名唤齐阳的绝顶大能,告诫了一番,也不再言语。

    众人相视一笑,也不再多言,抬眸接着望向琅嬛洞天内,凡道战场再出一位妖孽,难保不会出现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