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周折到了山下,梅落尘喉咙里都是血腥,两人瘫软如泥,在城口的食肆里买了一碗凉茶,两人分着喝完,勉强消去热气。

    恢复了力气,半夏去找官差告诉他们山上发生的事,三个死人被准许入城,官差们却也嫌晦气,不搭把手,两人只能勉强再把三人搬到城西的仵作房去。

    ……

    “他俩在干嘛?”

    洗完手走进院子里,苏木看到瘫软在地的梅落尘与半夏,随后发现地上有三具尸体。

    经过下山一番折腾,梅落尘与半夏严重脱水,双目塌陷、口唇干裂,显然十分难受。

    苏木打量他们,问:“这些人是你们带来的?”

    梅落尘已经没有力气说话,张巡刚从外面回来,已经从官差口中听说了山上的消息,说:“你们都出去透会儿气,一直闻这些味道会吃不下饭。”

    “屋里什么味道这么冲?”梅落尘闻了闻,声音沙哑问。

    “是几天前的尸体,前辈们让你看到的都死不过三天,腐烂的尸体一般不会让你见到。”苏木一边说,一边准备拉她起来。

    半夏察觉到面前的动静,不知道正在接近师妹的人是谁,他反手一掌打在苏木胸口,把高他一头的苏木逼退几步。

    苏木没料到这个小他五岁的师弟这么有力,没有准备被推得踉跄几步。

    通过这次对抗,苏木发现半夏的武功在他之上,以此类推顾师叔的武功应该也在师父之上,想到这里他不由多看梅落尘一眼。

    梅师妹显然没有练武根骨,顾师叔为什么要收下她?

    ……

    ……

    几日后

    一只胖胖的鸽子扑腾着飞进医馆,撞在柱子上落下几根灰白色羽毛,梅落尘看它落在地上,挣扎着再次飞起来,目标是正在看诊的师父。

    “这是什么?”半夏感觉到头顶有东西在飞,伸手抓住正在扑腾的鸽子,辨认几秒,“师父,有信来了。”

    昨天的事还没做完,顾青衣头也不抬对把脉的病人说:“请换另一只手,对不起,在下刚才走神了。”

    病人很通情达理:“换作我的孩子被山贼劫持,我也会心神恍惚几天,这两个孩子真是命大。”

    自从半夏带下山中有匪的消息后,住在山脚那一带的村民人人自危,听说这位顾大夫昨天上山去找,看样子应该没找到那两个难为他学徒的山贼。

    梅落尘捡起羽毛,看一眼师父,感觉脚踝上痒痒的,她悄悄低头往柜台下看,几只毛茸茸的小野兔正在下面蹭她的布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