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白猫从书架上跳下去,又从窗户跳走了。

    宫里人都知道这是文定侯的猫,它不会被驱赶,往往还会收获许多小鱼干。

    傅询垂眸看向韩悯。

    他怎么会看不出来?没别人的时候,韩悯常常与这只白猫说话,还经常会让它上床。韩悯看书的时候,这只猫也经常在他身边。但倘若傅询过来,对韩悯有点动作,那只猫就会站起来,弓起背,炸着毛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但若是再有进一步的动作,白猫反倒走了。

    若不是那只猫是傅询亲自陪韩悯去买的,他都要怀疑这只猫成精了。

    十分古怪,但是韩悯没跟他提,他也没想问,就假装不知道。

    傅询抬手将灯笼竹柄放在书架上,灯笼与韩悯齐平,昏昏烛光映在韩悯面上,将他脸上一点细微的表情都照得很清楚。

    他先是疑惑,而后傅询的手掌覆在他的后腰上,他似乎是想到什么,瞪大眼睛:“你敢在这里……”

    傅询面色不改,低头吻了一下他的眼角,韩悯眨了眨眼睛,又变作平常模样。

    “我什么都还没说,你在想什么?”

    韩悯下意识摸了摸眼角,倒真不是他多想。

    就因为大婚那天,他迷迷糊糊地说了一句“傅苟,你骗人,你根本没学过”,傅询就把这件事给记下了。

    傅询偏偏在这种事情上格外勤奋好学,不知道从哪里弄来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又说多练练就好了,每回都问他有没有长进。韩悯每回都又羞又恼,眼泪都止不住,哪里说得出话?

    或许这回真是他误会了。韩悯瘪了瘪嘴:“那回去吧。”

    他说着就要走,傅询却伸手勾住他的腰带,不准他走,委屈道:“你这样冤枉朕,也没有一点赔礼。”

    韩悯望了望四周,他二人站在满屋子的书里,也是傅询给他的聘礼。

    他转头吹灭蜡烛,在黑暗中双手攀上傅询的脖子。

    内侍们随圣上一起过来。在兰台门前,圣上摆手让他们不必再跟,独自一人进去了。

    过了一会儿,圣上就领着小韩大人出来了。

    傅询嘴角破了。韩悯提着已经熄灭的灯笼,有些愧疚,没敢看他。

    他把灯笼递给小剂子:“不小心弄灭了。”

    两人并肩走下台阶。走在宫道上,宫人很识趣地远远跟在后边,韩悯试着拉了拉傅询的衣袖,看他还是不是在生气。

    他也不是故意的,谁让傅询动手动脚的?他一时紧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