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妇女主任虽然看着官不大,可是管着调动场子里所有妇女的权,分量也挺重。

    不过这人手脚不老实,总愿意趁着组织妇女干活儿的时候占那些小媳妇的便宜——马婶儿看不上他。

    将脸上的笑容收了了起来,拉了拉把肩膀都勒的疼了的大背篓,“这不是孙孙主任吗?干啥呀?有啥指示?”

    孙福来嘿嘿一笑,围着马婶儿等人转了一圈,看着背篓里边儿满满登登的五味子和刺五加,一伸手,在马婶儿家后院赵大姑娘的肩膀上拍了拍,“看看这肩膀让篓子给坠的,啧啧、我说,们是没接着通知啊还是怎么的啊?昨天不是告诉们了吗,今天林场里边儿疏通排水沟,让们都去帮工吗?林场的活儿们不去,帮着老李家收这破玩应儿?”

    场子里的事儿,众人现在可是心知肚明。知道这是来找茬的,也就都没吭气儿。

    孙福来见众人不吱声,满脸的“真诚”,“这都一个多礼拜了,那厂子还没给们结钱呢吧?万一那厂子整不起来,们这十多天岂不是白干?”

    这话说到了一些人的担心处。

    这三十多人,诚然里边有李友家邻居旧友的情分,但是也有一部分是马婶儿拉拢来给李友撑场子的。

    不过不管是什么关系,现在林场绝了产,家家户户都缺钱。开头几天还好,可是十多天的采山下来,劳累不说还见不到钱,一些人已经开始动摇。

    见到众人犯起了嘀咕,马婶儿瞪了眼孙福来,扯开了大嗓门儿:“大家伙!可都寻思好了,李友现在可是场子里人集体选出来的场长,那小二现在也是不差钱的人,就算这厂子开不起来,那也差不了这三瓜俩枣的!”

    看着马婶儿一门心思的维护,孙福来呵呵一笑,“那们可想好了,我可跟们说,后天伐木场那边儿就要面开伐了,现在征妇女蒸干粮,之前们不来帮工也就算了,这一回要是再不来,那从今往后的活儿可没们事儿了。”

    撂下这句话,孙福来对张大有招了招手,扬长而去。

    “马大姐,这……这老李家那边儿,是真能挺住吧?十多天的功夫了,碎木厂那边儿堆了一院子的山货也没见着动。咱这边儿,也还没给结钱,我这手里的条子都攒了一千多斤了……这要是厂子干不起来,再得罪了孙主任,给咱穿点儿小鞋,这一冬天可真就过不去了。”

    “是啊马姐,要不去李友家问问,啥时候能给钱?”

    听着周边一阵试探询问,马婶儿扶了扶背后的篓子,心里也犯起了嘀咕。

    与此同时。

    林业局宾馆客房之中,王鸿飞也正在和徐茂和议论着李宪。

    “老徐啊,宪子整的这个保健品咋想的?”

    王鸿飞和徐茂和十几岁就在一起混,两个人虽然不是亲兄弟,可是这么多年走动的可比亲戚还频繁,说话不带隔心的。

    徐茂和倒是没多想,“能咋想?人家宪子叫我过来一起发财,那就干着呗。”

    “可是这事儿我看着可悬,现在这买卖多不好干呐。他这从来没整过保健品,手里现在资金也紧张,我看这事儿干起来的几率不大。我最近研究着,去南方整麻将机啥的往回倒腾,要不跟我一起去?”

    听着王鸿飞的发财大计,徐茂和嘴一撇,“老王啊,虽然我不知道宪子现在想干啥,不过话我给撂在这儿。我这个小兄弟,不来钱,不来大钱的事儿,他可从来都不干!而且说句可能刺激点儿的话,这小子的脑瓜,把和我的脑浆子抠出来馋和到一起,都不定有人家够到。所以现在啊,也别太早说口服液这东西行还是不行,等等吧。等等看。”

    正这么说着,房间的电话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