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桃花运是极旺,可惜每一朵桃花都最终逐流水而去,恋情皆无疾而终。

    如今被人几次提起,他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想要发泄出来。

    不是过去了,那些爱恨情仇也都翻页了。

    沈飞云扪心自问,他做不到这么大度。那些人名,只要再次出现,曾经付出过的真情,也都随之翻涌鼓动,在他胸口激荡。

    如果苏浪在此时问他,你沈飞云心中,我苏浪能够排到第几。他肯定无法脱口而出“第一”这种自欺欺人的漂亮话。

    这一点,从他婚前问出“如若我以后并非只你一人”这句话,就可见一斑。

    圣火教的小公子,是沈飞云十八岁初出茅庐,倾心的第二人。

    流岫城主的首徒,是他二十岁许下婚约之人,后来不了了之。

    陈王世子与他几度春宵。最初不过是床笫之欢,到后来,两人生了白首之念。

    沈飞云只要一想起他们的名字,往日种种就浮上脑海。

    苏浪握住沈飞云的手,双眸低垂,神色晦暗不明。

    隔壁的污言秽语还在继续。

    “不过苏浪能够捆住沈飞云五年,也算他有本事了。”

    “苏浪表面上装得一本正经、不苟言笑,私底下指不定怎么放浪形骸,用那一身媚骨去献谄。不然沈飞云这种久经花丛的老手,能够耐得住五年只采撷品尝一人?”

    此话一出,哄堂大笑。

    沈飞云反握住苏浪的手,一把将人拉起。

    门“哗”的一声被打开。

    “沈二爷,你点的菜都齐全了。”吕杰站在门口赔笑,“你们是要在这里用餐,还是换个地方?”

    显然,吕杰已经听到了隔壁的大声嘲弄。

    沈飞云从怀中取出白银,走到吕杰面前,放在端菜的木盘上,笑道:“不吃饭了,花钱请你看场戏。”

    “别,沈二爷冷静冷静。”吕杰脸上的笑有些挂不住,“陈庄主他们人多势众,我看二爷还是消消气,别和他们一般计较。”

    “打坏了,我赔。”沈飞云拍了拍吕杰的肩膀,走出房间。

    沈飞云刚走了两步,看到门外站着的人,顿时停下脚步,皱眉立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