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锦衣卫被踹得飞出三米远,才“嘭”一声重重坠地,可人愣是一声都没哼出来,只有嘴角溢出一缕血迹才让人知道这一脚有多重。

    “殿下,你何必为难一个下人,想见我,直接上来就是。”马上里传来一道温和的嗓音,随之车帘也被撩开,露出一张倾国倾城,妖艳的俊脸,“沈某昨日被小野猫缠得太紧,一晚没宿,实在是困得紧,才没能及时出来给殿下见礼,还请殿下恕罪。”

    穆寒看着他那略带疲惫的脸,紧紧抿着薄唇。

    “沈大人好兴致,不知沈大人可有见过我府上的小奴才钱九?”

    沈逸轩低声轻笑,“不曾想殿下为了区区一个下人,如此大动干戈,可惜沈某没见过,要不然就能替殿下分忧了,真是可惜,可惜了。”

    穆寒不理他,紧绷着俊脸,看上去比平时更冷几分,紧了紧手上的马绳,战马在原地挪了两步,眼里满是肃杀之意,从嘴里嘣出一个有力的字儿。

    “搜!”

    他一声令下,那群亲卫军一个个持刀冲了上去,那气势让人忍不住为妖艳的指挥使大人捏了两把汗。

    那些围在马车边的锦衣卫也摸向腰间,摆开了备战的架势,眼看一场战争一触即发。

    “都退下,不得对殿下无礼。”

    不等锦衣卫的人动手,沈逸轩便出声阻止,那声儿淡淡,却不容让人拒绝,喝诉完自己的下属,他又笑咪咪的看向穆寒。

    “殿下,沈某不才,不如殿下尊贵,但怎么说也是得圣上看重,掌锦衣卫事务,专理圣上指定的案件,又因沈某办案常在外行走有所不便,所以圣上特下令,只要我锦衣卫办事,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阻挠,不然格杀勿论,拥有一定的判绝权力,不知殿下今日拦下沈某的马车,更想要上前来搜车,这是何意?不知沈某犯了哪条律法,让殿下如此藐视圣上?”

    一翻话,他说得极慢,极轻,极温柔,但咬字清晰,每个字都能掷地有声的传到在场每个人的耳里。

    他这翻话可不得不说,很有杀伤力,不但说穆寒仗着他是“殿下”的身份无故拦下他,更是提了,他是替圣上办事,如果殿下硬要搜他车身,那就没把圣上的话放在眼里,目无律法,这要是传了出去,可是大忌。

    这样的罪责,谁担得起?

    就算是他穆寒,靖王殿下,大晟朝的战神也担不起,除非他——早就没把圣上放在心里。

    所有亲卫军跟认识穆寒的人,都深深为他捏了把汗,了解他的人都知道殿下想要做的事,从来都不会半途而废,可很可能会因此得罪上面那位。

    穆寒稳稳坐在马背上,就算听了这么一席话,也不见他脸上露出点儿异状,一举一动都尊贵的让人仰望。

    他一手轻按着腰上的剑柄,大手微微收拢,剑身无声出肖,那一柄带着寒光的宝剑,直指沈逸轩。

    “我大晟朝也有条律法,各级官员出使任务都得配带相应品级服饰,但今日沈大人便衣出行,未曾带配带官服,虽然本王认得沈大人你这个人,但本王这把剑它却是不识你是锦衣卫指挥使大人。”

    这是准备蛮不讲理么?

    沈逸轩被他这翻话刺得脸色一僵,看着他的眼神,像是不认识他这个人一样,带着审视与探究。

    “殿下又何苦为难沈某,就算沈某的穿着有哪里不合,这也得等回到京城,沈某自会向对圣上请罪,还请殿下让行,沈某就不耽误殿下办事了。”